第四十九章、意念攻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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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祿身在幽澗之底,先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來,就著冰寒刺骨的澗水,直接把瓶中幾粒丹藥都服下了,瞬間便覺一股熱氣流向四肢百骸,肩頭的棒傷開始恢復,痛感有所減輕。然後他雙膝略屈,身體繼續向下一沉,接著發力縱躍,無聲無息地便朝水面躥去。
幾十米的深度,若在地上,就算無我境高手也不可能躥得那麼高,即便此時利用澗水的浮力,照理來說他也不可能直接躍出水面——中間總得多擺幾回腿腳,甚至還得靠雙手划水來作輔助。然而張祿此番縱躍,並不僅僅是靠的體力、武技,特意也用上了口袋地球世界上習得的某些術法。
其實就廣義來說,武道世界也是魔法世界的一種,武技也是修真技的一類,兩者不可截然分開。就好比地球被封閉了修道之途,元氣雖較濃郁,卻很渙散,所以武技也無法登頂,最高水平不過天垣世界上的問道境第五階——入室——而已,根本到不了窺奧。
各類修真技都是透過某種途徑來洗練身心,用比較“科學”的話來說,最終達到改變自身生命形態的目的,從而破界飛昇,從三維世界躍向超三維世界。而象天垣這類武道世界,基本途徑是由外而內,先修身,再養氣,先勾連天地,再跳出乾坤。說白了,先練的是純物質性的身體機能,後練的是介乎於物質和意識之間的所謂“真氣”。
真氣究竟算物質還是意識,這真不好說,可能這實與虛的兩分法本身就有問題。在地球這種獨一無二的純機械世界看來,天地元氣也好,人體真氣也罷,那都是偽科學,因為無從測量。但若抱著比較開放的心態去看待這個問題,可以把元氣看作空氣中對人類有益的某些成分的結合體,把真氣看作人體內量子態的某套隱性機能,究根結底,不僅確實存在,而且應當屬於物質類。
與唯物相對應的是唯心,與物質相對應的是意識,意識本身當然也是真實存在的,所謂“唯物”,並非否定意識的客觀性,而是否定意識在這組對立統一的系統中佔據主導地位,否定意識可以直接對物質產生影響——人有意識便能改造世界,但意識必須驅動自己的肢體,進而使用工具,才能對物質界產生強大的影響力。
而在魔法世界裡,意識固然不能脫離物質而獨立存在,但意識卻可以在更大程度上改變物質界。至於具體能夠產生多大威力,貌似與各界不同的天地法則相關聯。在武道世界裡,意識的作用相對要小得多——當然還是比機械世界來得強大——但在修真世界中,意識的作用卻有可能被放到無限大。
最明顯的就是口袋地球了,張祿成仙以後,竟能直接用意識來產生幻境,進而使這種幻境實體化——也就是他在天上建造自己的居所。意念一生,天地為之變異,貌似就目前所接觸過的多個異界,張祿還沒有發現有如此強大的三維生物。就理論上而言,那或許是超三維生物才能夠完成的壯舉吧。
於是張祿告訴自己:我其實也是一枚超三維生物啊,只是被臨時降了維啦!我即便不可能在三維世界真正運用超三維生物的強橫實力,但理論上應該比所有的三維生物都強才對。果真如此嗎?不試怎麼知道!
所以他如同催眠自己似的,完全釋放一個“仙人”的能力,不出意料之外的,竟然真的直接就躥出了水面,並且挾著激流、水珠,蹦出水面又有十數丈高。一隻鳥人本來就在他的頭頂側面盤旋,張祿這一沖天而起,正好與它正面相對,雙方距離還不足一丈遠。於是不但地面上的同伴全都傻了眼,這隻鳥人猝不及防,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張祿高衝至巔峰,突然間完全違揹物理常識——當然也違背那些鳥人的飛行知識——地橫向疾閃,一伸手就捉住了那鳥人一隻翅膀。鳥人匆忙揮舞鐵棒來打,張祿朝它一瞪眼,對方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被張祿揪著翅膀直接夯砸向了地面。
唐麗語正在下面等著呢,本能地雙拳攥起,朝天猛擊。就算那扁毛畜牲戴著金盔,也根本無法防禦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呱”的一聲慘叫,連盔帶頭都被打得粉碎,就此跌落塵埃……
——“鵬鳥就這麼叫麼?真的不是烏鴉?”
其它幾隻鳥人驟逢驚變,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又被張祿空中轉身疾奔——彷彿仍然踩在地面上似的——又揪住了第二隻,照原樣朝下一擲。這回輪到黎彥超建功了,左手長刀飛出,那鳥兒還沒落地,腦袋就先脫離頸項,飛得遠了……
第三隻鳥人正待揮棒來救,卻見張祿又已到了身邊,不禁嚇得肝膽俱裂。雙棒在胸前交叉,欲待格擋,卻被張祿伸手探入,直取面門。鳥人趕緊把鐵棒朝上一舉,遮護首領,誰想張祿這招是虛的,下面飛起一腳,正中兩腿之間——
“啊對了,我忘記鳥類跟太監一樣,都沒那個……”
雖然胯下並無要害,這鳥人仍然被張祿一腳由下至上,正中雙腿併合處,直接朝上躥起,足有三丈多高。張祿意欲追趕,卻多少有點兒力不從心——此處世界天地法則的限制固然與天垣不同,但也是存在的啊,終究不能真正隨心所欲……手中長劍閃電般擲出,射向那鳥人頭頂方向。鳥人被迫斂翅下墜以求躲避,可是身形才剛一落,張祿的拳頭又到了,正中其肩,砸得它一聲慘嗥,朝下跌去。
——“雖然不記得剛才是不是你打的我,也算報仇了……你們丫還真是長得一模一樣啊!”
那鳥人尚未落地,便被風赫然一劍穿了個透心涼。
張祿一邊吐槽一邊動手,頃刻間便連敗三隻鳥人,剩下那最後一個,本來就雙棒跌落,赤手空拳,見狀如何還敢戀戰,嚇得一轉身,展翅便欲飛去。張祿估摸著自己夠不著它,當下雙眼一瞪,純使意識攻擊——
魔法世界與機械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對於天地執行之道,無論物質界還是意識界,都往往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甚至於根本就不追求瞭解所以然,因此知識傳承困難,極易斷代,更無法將技術普及化、工業化。就以張祿所接觸過的幾個修仙世界的文明史而論,全都比地球世界更為漫長,但社會生產力發展極為緩慢,社會形態也仍然等同於地球的中世紀。
地球上基本沒有意念攻擊一說,魔法世界或多或少總會有,但具體的攻擊原理卻沒人知道。張祿同然,他根本不清楚自己這麼做是否有效——此前發動意念攻擊,都是要直視對方的雙眼啊,這直奔後腦勺去……能夠建功麼?
可還是那句話: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地球上的催眠術可能就屬於比較低等級的意識類攻擊,施術者必須直視受術者的雙瞳——理論如此吧,張祿也還真沒有研究過催眠術。然而傳說中種種法術,卻往往並不需要面對面,言出法隨,就算閉著雙眼,照樣能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