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臭味蠅來,相友鄰誰人搭橋4(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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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花樓內歌舞昇平,鶯歌笑語,與這樂章不匹配的,也許就是畫舫二樓噔噔噔的疾跑聲,這聲音來的似徐實疾,嚴九不及通報直接撞入花娘的房中,人一落地還未開口,便招來花娘的一頓數落。
“你這夯貨,當真沒有半分規矩,入我房中這般冒失,也不分個時候?若是被人瞧見,我這臉面放在哪裡才好?”
嚴九看著花娘快速套上衣衫,喘著粗氣道:“我哪裡有功夫與你調情?快點兒吧,孟家那少俠與人動上手了!”
花娘一愣,手上動作一頓,問道:“你說誰來?”
嚴九道:“還有誰來,孟飛時!”
花娘當即身形一晃,趕緊自己捏住人中狠狠掐下,待疼痛起來,才緩了緩神,道:“我地娘誒,這祖宗怎地剛好一些就來給老孃惹麻煩!”
花娘趕緊披了件外衣,胡亂的蹬上鞋子,問道:“卻向哪裡去了?”
嚴九趕忙帶路,到了地方伸手一指,“就是這兒了!”
花娘抬頭一看,正上頂著匾額寫著“聞香閣”三個大字,花娘哀嚎一聲道:“這她奶奶不是狗大戶費大爺的地盤?”
這遊俠兒身手了得,她蒔花樓的護衛根本攔不住,耽擱這功夫時間,怕人腦袋都搬了家!花娘當下一腳踢出,將門踢開,顧不上屏風後藏著的人,伸長了脖子探出屏風,正見孟飛時對費大爺施暴,眼看著這一拳下去費大爺老命就要賠了進去,趕緊尖叫一聲:“住手!”
孟飛時乍聽這聲音,手上一頓,力道也收了三分,即便如此,這一拳下去也將那肥豬打的滿面桃花別樣紅,眼睛一瞪,昏死過去。
花娘見狀,不由大哭出聲,撲上前來痛哭道:“好你個狠心的孟二郎,你這是做的甚來,我蒔花樓是造了什麼孽啊,先是你兄長在我蒔花樓出了事,險些讓我喝了西北風,如今又碰到你這麼個愣頭蒜,招呼都不打就將我的客人打死在這裡,我可如何是好?不得活了!嗚嗚……”
孟飛時一愣,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哭的死去活來的花娘一陣無語,扯住那肥豬的衣襟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道:“你先起來,這般抱著我哭,成何體統?”
“體統?體他孃的統?命都被你去了一半,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體統!你倒是注意體統,為何就將人打死了!”花娘狠狠的扯動孟飛時的衣袖,將他的衣服都撕開了個口子,拽了一截袖子下來。
孟飛時動了動腿,這花娘摟抱的這般緊,他又不敢奮力甩開,再碰傷了她,憑白傷了情分,無奈的道:“哪個說我打死了人?”
花娘哼哼兩聲道:“血都流了兩鬥,還說未死?你以為你是誰?閻王爺親家公,也能判人生死,饒人性命不成?”
孟飛時道:“鬼扯些什麼?莫要哭了,你便是哭瞎了又有甚麼用?我說人未死,那就是未死!”
花娘將腿盤在孟飛時的小腿上,身子坐直了抓著孟飛時道:“即便未死,這一口氣沒倒上來,人也不行了,你道你沒打死,最後還是死在我蒔花樓,還要我們背這官司!”
孟飛時道:“花娘,你與我也算有恩情的,我騙你做甚?我都沒用力,怎地就能將人打死?他不過就是疼的暈了過去,你若想他醒來,我將他踹醒就是!”
孟飛時抬起沒有被花娘抱住的那隻腳就要向那肥豬踹去,花娘趕緊伸手抱住,道:“祖宗唉!你怕禍事惹的還不夠大,要連我也斷送了嗎?”
孟飛時道:“今日本無事,是這廝放了惡僕存心找我晦氣,又嘴賤自己找打,我成全了他,你反而怪我。”
“孟爺,您是爺,您出手也不分個場合,都似您這般在我這大打出手,我這樓還要不要開了?生意還要不要做了?趕緊走!我真想讓嚴九撐船一路不停給你送去關外,也省的你這惹禍精三天兩頭惹娘們兒擔驚受怕!”
孟飛時沉默,他真就頭腦一熱,只顧著自己洩憤,並未考慮蒔花樓如何,當下也是理虧,道:“好吧,隨了你的意就是。”
花娘一聽,也不哭了,直接起身將孟飛時拉了出來,臨門時看著嚴九道:“快叫人來處置,能壓幾時就幾時!”
嚴九會意,一溜煙兒的跑了,這會子看出這嚴九當真有些意思的,這跑路的速度真不是靠吹就能吹出的,孟飛時飛上二樓打人只在片刻,嚴九居然能後來者居上,將花娘也拉了來阻止,當真是快絕空前。
花娘將孟飛時拉到她的房中,將房門緊閉上,孟飛時眉頭一皺,道:“這是做甚?”
花娘道:“喊什麼喊?還嫌鬧的不夠大嗎?”
孟飛時將手中提著的布包扔在桌子上,坐在一邊道:“聽嚴九說到結算的時候了,給了銀錢,送我靠岸。”
“你還真是大爺是吧?還問我要錢?就說你今日鬧的這事,我得花多少銀子,踏多少人情面皮才能將事情壓下來?”
孟飛時看了看花娘,道:“我要的是柳絮洗衣的例錢,你別把我做的事情也怪在柳絮的頭上,我惹的禍事,找我就是。”
“你不提她我也不火,上次將巧兒姐的紫甸絹花婆羅裙洗出個口子,巧兒姐找我鬧騰了好幾回了,單說要柳絮賠,她那一件婆羅群是蜀中大家白夫人的傑作,當世也只有這一件,可謂千金難求,若讓柳絮賠來,如何賠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