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兩岸相隔,醜奴兒暗夜隨行3(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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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明在周昶那裡求了件墨寶,就在小扇的扇面上提著,東明雖不識漢字,周昶卻教過他怎麼讀這小詞,只聽得東明撒都結結巴巴的念道:“
西林晚青松,
驛外暮雲霧,
應是相逢夢境中,
回首無歸路。
幽夢斷橋邊,
步行狹溪渡。
不識東岸浣紗人,
同飲西江露。”
將小扇輕輕合上,東明越發的思念起對岸的那美人來,終於思念戰勝了懦弱,東明將小扇揣在懷中,背上硬弓和一壺箭,乘著夜色,翻城而出。
儘管這樣的舉動很危險,但東明還是做了,做了就不要管,之所以揹著硬弓和箭,就是怕遇到巡街的武侯或者城防軍,不及迴避,到時動起手來也有個防身的物什。
東明的箭法十分高明,不能用百步穿楊來形容,他的那把弓就足有三石之力,一般人拉都拉不動,在他的家鄉管他這種能拉硬弓的武士叫獵雕手,顧名思義,彎弓射箭的手段能夠輕易的將天上飛的大雕射下來,可見不光要有準頭兒,還需要更大的腕力。
東明撒都唯一能夠讓人認出來的也就是他這雙特別長的手臂,在他的家鄉,這幾乎成為了獵雕手的標誌,但在這裡,沒有人會在意他這個醜奴兒長得有什麼不同,只看臉,顏值不行,什麼這個手,那個手,通通與廢人等同。
還別不信,這個時代,連做官都是要看長相的,長得好看的,官越做越大,長得醜的,只能花銀子往上找,哪個上官都一樣,手底下有個長得醜的手下或者學生,那是會被人嘲笑的,你以為所有的官都只認銀子嗎?人家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東明撒都順利的翻出東城門,一路摸黑著向前行,他想著能在西江東岸洗衣衫的人家,一定距離那裡不遠,再向前行了半里,東明就不敢再走了,他看到了蒔花樓的畫舫,難不成這美人兒是蒔花樓的姑娘?
東明頓時心中有些失落,若是這蒔花樓的姑娘,他即使求公子為他說媒又如何?他哪裡來的銀錢替人家姑娘贖身?想到此處,悲從心來,東明蹲在路旁哀嘆不已。
正進退不得時,東岸邊上走來一女子在江邊站定,昏暗之中看不真切,東明有心向前,卻又恐驚動了那女子,奮力瞧去也瞧不真切,心中正急間,自江中劃過一條船來,將岸上那女子推到畫舫上。
“果真就是蒔花樓的姑娘!”東明暗自猜測間,人已走的遠了,東明自黑暗中走了出來,向那蒔花樓的畫舫上眺望,東明在岸邊駐足良久,也不見人迴轉,心中不免疑慮重重。
這姑娘是不是江邊浣紗的那位?也沒看個真切,即使在漿洗衣衫之時也沒看得正臉,只朦朧間有個身影,但她那身形東明是能夠認出的。方才夜色昏暗,根本看不真切,東明無法,既然已經出來了,只得再等上片刻,若果真不迴轉,東明也就死了心了。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自蒔花樓的畫舫邊駛出一艘小船,徑直向東明所在的地方行來。
東明見船奔著他而來,趕緊躲在一旁偷偷觀察。
不一會兒,小舟停靠在岸邊,一大漢率先跳了下來,將小船綁牢靠了,才轉身對著小舟上的女子,道:“柳姑娘,下來吧。”
那女子聲音柔柔弱弱,一開口便扎進了東明的心中,“卻是勞煩九叔了。”
“哪裡的話,若不是花娘請你過去敘話,我就拿了衣服便回了,哪能有幸替姑娘撐船?”
“九叔竟取笑我,我又不是什麼大家小姐,哪裡受的起九叔這般抬舉?回吧,我也要回家了。”
“得嘞,那姑娘您慢些,明早再來取衣服。”
東明在一旁聽得真切,這姑娘不是蒔花樓的姑娘,而且就是西江東岸洗衣的那位,他朝思暮想的姑娘!
“柳姑娘?她姓柳?”東明自言自語道。看看船已經離開,東明想了想,起身跟在了那姑娘的身後,沒走出多遠,便找到了這位柳姑娘的住處。
東明躲在暗處觀看良久,也沒再見那姑娘出來,心下有些失落,好在知道了這姑娘的住處,來日方長,今日且先到此為止吧。
東明抽身向黑暗中隱去,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片刻功夫,簌簌之聲響起,一顆大樹上落下一道身影來,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道:“莫非是錯覺?”
見沒什麼發現,飛身又走了,這種高來高去的人,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的遊俠兒。
一連幾夜,孟飛時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窺伺,可待他出去尋找時,這感覺又消失了。
這天夜裡稍晚些,柳絮出得門來,見孟飛時還不曾入睡,過來問道:“怎地又睡不著了?”
“你不生氣了?”
“氣也氣過了,整日裡與你生氣,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悶也悶死了。”
“我還以為你要與我再戰上幾個回合,卻不想這般就認了輸,那這樣吧,趁著月色正美,不如坐下來聊聊?”
“哪個認了輸?你這是誠心氣我呢,不想好好過也別拿話擠兌我,誰願意碰你這冷酷無情的人兒!”
“好好好,我是冷酷無情的人,但你也撅了幾天的嘴了,不與你鬥上一鬥,總覺得身子都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