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寒的話,任我行苦笑著搖頭:“老夫又何嘗不是小看了你,兩年不見,想不到你的實力進步了那麼多,如果知道你有幾乎不下於東方不敗的實力,哎......”

話音稍落,任我行劇烈地咳嗽起來,竟是不停地有淡藍色的寒冰咳出,整張臉霎時間變得鐵青。

一眾魔教弟子駭然地望著任我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但也看出任我行非常的不妙。

一名五行旗旗主低聲道:“教主,是不是下去休息,那小子不是中了教主一拳麼,就不信他還能在我們的圍攻下逃出去。”

艱難地擺了擺手,任我行望著林寒,神情更苦,“沒用的,老夫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在擋住《七傷拳》的攻擊之後,還有餘力發動長劍中的寒冰劍氣,如今寒氣入體,老夫怕是不行了......”

“教主,您......”兩名五行旗主駭然地望著任我行,顫聲道:“您,您的意思是......”

兩人彼此對望著,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任我行嘆道:“自十七歲行走於江湖,除了當年華山腳下遇到風清揚,六十年未嘗一敗,想不到最後卻是栽在一個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手上。”

“教主......”

眾魔教弟子聽著任我行的話,心中更加的恐慌,漸漸地,一股不祥的預感在眾人心頭蔓延。

其中最為害怕的,當屬兩名五行旗旗主,以及一些在教中擔負著重要職責的魔教弟子。

不是因為他們對任我行的感情更加深,而是因為他們都被任我行以‘三尸腦神丹’給控制著,如果任我行死了......

不理會魔教眾人的騷動,任我行繼續說道:“林少俠,老夫就要不行了,如果今天你能活著下了黑木崖,希望能夠遵守你我之前的約定。”

面無表情地看著躁動不安的魔教弟子,林寒嘆息一聲,知道待得任我行一死,沒有了他的壓制,那些服食過‘三尸腦神丹’的魔教中高層,必定會非常恐慌,在遷怒於己的情況下,極有可能發動瘋狂的進攻。

望著眼前黑壓壓的人群,如果沒有受傷,林寒還是非常有把握衝破魔教眾人的阻截,安然下山,只是現在......

看來不經過一番殺戮,殺得對方害怕,即使是早就準備了退路,也是很難遁走的,必須要拼一拼,既然已經不能全身而退,那也不能受傷太重。

思緒電轉,下定決心,林寒朝著任我行點點頭:“任教主放心,即便是她再恨我,我也會想辦法除去她身上的毒,您放心吧。”

欣慰地點點頭,任我行突然一把將攙扶著自己的兩名五行旗主推開,四下裡望著越來越焦躁的魔教弟子,挺了挺腰桿,對著林寒道:“抱歉......老夫想要讓他們......放你下山,也不可能......”

話音越來越弱,最後終於悄無聲息。

一代人傑、一代梟雄,挺直了腰桿,靜靜地站在哪裡,就此隕落。

生機斷絕,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壓制身體內精純的寒冰劍氣,任我行的身體上,竟是從內到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著淡藍色的冰霜。

魔教眾人駭然地望著任我行的變化,個個都是張大著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世界,又一名強者死在自己手裡,這一刻的心情,林寒自己都不明瞭,高興、悲傷?好像都不是。

劍交左手,淡淡地望著似喜似悲的魔教眾人,林寒沉聲道:“你們,出手吧!”

從任我行的冰雕上收回目光,魔教眾人惡狠狠地盯著林寒,兩名五行旗主的雙眼中更是帶著嗜血的瘋狂。

若說在服下‘三尸腦神丹’之後,他們的明天就拽在任我行的手裡,那麼在任我行死後,他們都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明天。

鏘、鏘、鏘......

刀兵出鞘!

“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