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林寒打趣說:“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話才出口,曲非煙已經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地追打過來,林寒自然是急忙躲避,只是房間就這麼大,任林寒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惡人的魔爪,最終還是屈服於惡魔的淫威之下,被曲非煙好好的教訓了一頓。

之後獲勝的曲非煙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跨過門檻,回到自己房中,留下淚流滿面的林寒獨自在屋內舔著傷口,只是誰也沒有瞧見回到自己房間的曲非煙那張通紅的小臉。

第二天上午,林寒、曲非煙兩人直奔綠竹巷而去。要說光明的背後就是黑暗,而城市的光鮮背後自然也有著淒涼。貧民窟一般的地方,綠竹巷的環境自是算不得好,如果真的要給一個好的評價,林寒只能給出‘乾淨’兩個字,是的,綠竹巷裡居住的雖然都是窮人,不過巷子裡還是被整理得非常乾淨,看來這裡生活著一群樂觀的人。

巷子的盡頭,有一座獨立的小院,與綠竹巷中其它的小院一般大小,也一般的整潔,唯一不同的就是院子裡層層碼好的竹枝,以及一些編制好的竹器和竹器半成品。

林寒從敞開的院門處翹首裡盼,見得一素衣老者正坐在一張小巧的竹椅之上,十隻手指靈巧地飛舞著,指引細細的竹篾於指間穿梭,一隻竹籃已漸漸成形。老人聽到響動,抬首見林寒站立在門前,出聲問道:“少年來小老兒這有事嗎?”

笑著點頭,隨後將身旁的曲非煙拉進院子,對著老者說:“想必您就是綠竹翁前輩吧?”

綠竹翁也不意外,頷首回應林寒的問話,雖然他平日裡不與權貴結交,但不是說就沒有朋友,三教九流之中,若是合得來的,綠竹翁都願意與其做朋友,林寒看著面生,想必是誰引介來的。

“敢問前輩可還記得曲洋?”林寒問道。

綠竹翁兩手輕顫,行雲流水般的編織停頓下來,頗為慈祥地看了曲非煙一眼,隨即將手頭的物事放下,拍去腿上沾染的竹屑,對林寒說:“少年且隨小老兒進來吧,丫頭也一起。”

見這般情形,林寒知道自己猜對了,綠竹翁果然與曲洋相交莫逆。給曲非煙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拉著她的手跟隨綠竹翁進入裡屋。

若說進入小院之後,還只道綠竹翁是個篾匠,或者頂多是個手藝不凡、不與眾同的篾匠,但裡屋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看著牆壁之上掛著的幾幅山水之畫,竟給人一種清風拂面、溪水流湍、山隨影動的感覺,立即使人心曠神怡,就連林寒這等不懂詩畫的俗人也覺得心靈澄淨不少。

示意林寒兩人就坐後,綠竹翁取出茶盒,給三人沏上輕香的好茶之後,又取出些蜜餞等小食給兩人享用。綠竹翁定定地望著曲非煙,深深地嘆息一聲,對著林寒說:“少年可是嵩山派的林寒林少俠?”

自從綠竹翁引領兩人進屋後,林寒就知道他已經識破兩人的身份,也不否認,點頭說:“不錯,正是晚輩,想來前輩也知道了,這個就是曲右使的孫女非煙。”綠竹翁同樣是沒有否認。林寒對曲非煙說:“丫頭,這位就是綠竹翁前輩,與你爺爺曲洋是莫逆之交。”

曲非煙之前雖然不太想見什麼爺爺的舊友,此時見得綠竹翁之後,似乎是又回想起死去的爺爺曲洋,雙眼泛紅地望著綠竹翁,怯聲說:“非煙拜見綠爺爺。”

“好、好,非煙不哭,有綠爺爺在呢。”綠竹翁見曲非煙稱呼他為‘綠爺爺’也不解釋,他自是有真名實姓的,不過那都是上一輩的事情,倒是很樂意曲非煙‘綠爺爺’地這麼叫他。

綠竹翁接著安慰道:“曲兄弟的事,小老兒也聽說了,哎,沒想到他已然脫離黑木崖過著隱居的生活,最終還是躲不過這一場禍事。”

隨後板著臉對林寒說:“這件事上,你們嵩山派可是做的過了,人人都說魔教手段毒辣,如今看來,嵩山派這等名門正派也好不到哪去。”

林寒也不去爭辯,只是說:“難道前輩這般年紀還看不透徹嗎?這江湖哪裡來得那麼多的黑與白,不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罷了,怪只怪曲右使太過糊塗,沒有強橫的實力去制定規則,卻又不去遵循規則,最後累人累己。”

綠竹翁詫異地看著林寒,沒有想到這少年郎竟是這般瞭解江湖的本質,可不就是麼,身處江湖之中,強者制定規則,弱者遵循規則,就是這麼回事,嘆只嘆曲洋不自量力,沒有實力卻偏要追求什麼逍遙。

其實在綠竹翁的心裡,對於曲洋還是有些不滿的,你曲洋好音律也罷,就算他綠竹翁在造詣上差了些,但兩人都是魔教中人,原本應該效仿子期伯牙之樂,何苦去結交劉正風這等正道中人,難道真的是‘音樂沒有國界’?可是音樂人是有國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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