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雖然算不得一座‘非去不可’的旅遊城市,不過著名景點卻是不少,例如那白馬寺、龍門石窟以及雲臺山等等地方,不少都是不容錯過的,只是這些景點距離洛陽城都有一定距離,若是步行則太過費時,就算是騎馬也要花費不短的時間,故而林寒並不打算去遊覽這些旅遊勝地。好在就單是在洛陽城的街巷之間流連,品味古城的氣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家駿、王家駒作為洛陽城中有名的公子哥,平日裡鬥雞走犬自然是少不了的,煙花廊坊之地也是經常光顧,順帶的對於洛陽城的大街小巷也就頗為實習。一下午的時間,林寒與曲非煙兩人就在王家兄弟的陪同下玩了個盡興,而王家兄弟明白今後能否過的更好,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些的林少俠,自然是百般討好,恰是客隨主便、賓主盡歡,其樂無窮。

當然,林寒在遊玩的時候也沒有將正事忘記,在他的旁敲側擊之下,確認洛陽城確實有一條綠竹巷,不過那裡是貧民聚集區,王氏兄弟雖然聽說過,卻沒有親自去過那等地方。至於綠竹巷中是否有一個老篾匠,兩人更是不得而知。

雖然不明白林寒為何如此重視一個手藝人,不過本著盡心盡力的態度,兩兄弟還是吩咐幾個潑皮去好好打聽一番,之後確認綠竹巷裡確是有一個奇怪的老頭。他無權無位,以編織竹器為生,無名無姓,就叫綠竹翁。他並不是離世獨活,只不過不與權貴往來,只交志趣相投的朋友,而旨趣相同,便不管是落拓江湖子弟還是賬房師爺,也可以誠意交往。

林寒聽著連連點頭,想來就是此人了,默默記下綠竹翁的住處後,並不打算立刻前去拜訪,找對人就行,明日再去也不遲,如今有王氏兄弟在旁,確實是不方便。

直到傍晚太陽落山之際,四人才盡興而歸,恰當的說是林寒、曲非煙兩人盡興,而王家兩兄弟的感覺雖說不上壞,可也絕對好不到哪去。晚膳之後,林寒拒絕了王元霸的挽留,離開王府回到客棧,雖然住在王家絕對是舒服的,不過卻很不方便,而林寒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想事事都落在王家眼皮底下。

回到客棧之後,曲非煙沒有回自己房裡,而是跟著林寒到他的房間。提起案几上的茶壺,斟滿兩個茶杯之後,將一杯推給曲非煙,另一杯則慢慢享用。茶杯中的茶水只剩下一半時,林寒道:“怎麼了?有話要問嗎?”

“嗯”,曲非煙輕輕點頭,將茶杯放下後,問道:“那個綠竹翁就是林大哥說的爺爺的朋友?”

“是的,就是他了,好在他還在洛陽。”

曲非煙歪頭說:“非煙怎麼沒有聽爺爺提起過?”

“哈哈”,林寒伸手摸著曲非煙的頭髮,笑著說:“那綠竹翁是魔教的人,而且早就隱居在洛陽,你爺爺自然不會告訴你。”

“那爺爺怎麼會告訴林大哥,非煙怎麼不知道?”

其實曲洋哪裡告訴過林寒什麼綠竹翁、紅竹翁的,不過是林寒的猜測:原著裡任盈盈既然說綠竹翁的師父叫任我行為師叔,想必不假,再結合任我行、綠竹翁的年齡以及七十年前的魔教十長老攻打華山,那麼任我行應該是魔教十長老下一輩的,不過任我行當時年齡尚小,甚至任我行的父輩會不會就是十長老中的人物,所以後來有任我行前去報仇卻被風清揚弄得‘望風而逃’,而綠竹翁的師父極有可能是十長老中某一位的弟子。

至於曲洋是否認識綠竹翁,那是肯定的。兩人年齡相仿,同好音律,雖然綠竹翁水平稍差一些,但也是少有的曲中好手,志趣相投的兩人不可能會錯過,說不定真是相交莫逆,如此說來,曲洋未必不知道綠竹翁在洛陽隱居。

林寒頗為肯定自己的猜測,就算有出入,也相差不遠,見曲非煙問起,笑著說:“當時那麼多人在場,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爺爺自然不會宣揚出來,不過是趁著你們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告訴林大哥的。”

“哦”,聽到林寒的話,曲非煙神情萎頓,沉默著不再說話。

“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林寒問道。

曲非煙抬起頭,抿著嘴說:“林大哥是要將非煙打發走嗎?”

抬手將曲非煙被揉亂的頭髮撫平,林寒嘆息一聲,盯著她的眼睛說:“林大哥沒有將非煙打發走的意思,只是來洛陽是你爺爺的遺願,林大哥自然要帶你來看看,至於之後是繼續跟著我還是留在洛陽,就有非煙自己選擇吧。”

“非煙當然是......”。

林寒抬手擋在她嘴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隨後解釋道:“不要這麼急,先去看看也好,如果那綠竹翁是獨自隱居的話,林大哥也不放心將你交給他照顧,若是綠竹翁有女兒、孫女的,其中有人與非煙一般年齡的,那麼非煙也可以有個伴不是?”

“可是......”,曲非煙還想要爭辯,聲音卻漸不可聞。

林寒擺擺手,說道:“你我畢竟不是親兄妹,這般結伴行走江湖,對你的名聲可不好。”

“才不會呢。”曲非煙懊惱地看著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