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張角既已知曉糧倉虛報之事,想必很快就會從其他地方調糧過來。張角一心要將廣宗城打造成黃巾的都城,不會讓廣宗城出現糧食短缺的情況。

監軍,可以組建自己的隊伍。

黃巾軍窮窮的,從連統一服飾都換不起,只能靠頭上系黃巾分辨敵友就能看出來。

陳昭今日一早去張梁營帳中尋他的時候也“順便”仔仔細細把張梁軍營逛了一遍。

張梁身為黃巾軍的人公將軍,乃是張角的親弟弟,然而也是窮的令人髮指。不少士卒拿著柴刀、砍刀訓練,有的甚至用不知從何處撿來的木杆綁上箭矢的箭頭當作武器。

陳昭難以想象自己帶著一群衣衫襤褸、手無寸鐵的將士打天下的畫面。

對面還是穿戴甲冑、披堅執銳的敵人。

陳昭把目光定格在廣宗城地下位置。

廣宗地下有一條長百里,寬十數里的巨大煤礦。

不遠處還有一處小小的鐵礦。很小的鐵礦,但是再小的鐵礦也足夠她用了。

陳昭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

翌日。

陳昭起身,直接帶人到城郊西北處圈地搭起營帳。

“昨日募得兵丁幾何?”陳昭詢問鄭進。

鄭進把陳昭護送至廣宗之後並沒有回去找左校,反倒是似乎被趙二郎忽悠住了,第二日就找到陳昭吞吞吐吐表達了想要留下的心思。

陳昭高度讚揚了鄭進慧眼識珠的能力,主動給左校去信一封說明情況,第二日信還沒送出城門,陳昭就心安理得指使起了鄭進。

派眾人皆知是她親信的趙溪去各個營中普及軍規,派小商賈出身做事伶俐的鄭進募兵。

“已經募得三百人。”

鄭進心中幽怨。

原本他應當能招到更多人,奈何自家女君要求太高,硬性要求至少能寫出自己名字。

流民裡哪來那麼多識字的人啊。

“不限男女只得三百人?”陳昭挑眉。

鄭進點頭“流民之中能識字者實在太少。”

看來基礎教育任重道遠。

陳昭感慨“三百人就三百人吧。”

張遼八百人都能打過十萬人了,她現在有三百人,好好訓練說不準也能按照比例打個三四萬呢。

“還有一些人拖家帶口。”鄭進怕陳昭第一次徵兵,不清楚情況,細細解釋。

“咱們軍中大多都是流民出身,拖家帶口逃難來的,一戶之中大多隻有一個青壯,其餘都是老幼。”

鄭進吞吞吐吐“這些老幼也會隨軍。”

這是黃巾獨一份的情況,軍隊在前,流民扎堆跟隨其後。

黃巾軍、黃巾賊。

其實既不是軍也不是賊,只是一群無處可去、只能四處遊蕩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