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庫法西斯一直低著頭看那杯牛奶,亦宣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聽到那聲音裡的落寞,亦宣有些歉疚。

“我保證,我一定會。”

“可是,不行吶,我也不能言而無信呢,我已經在你哥哥面前保證過了,絕對會讓你恢復記憶的,而且你哥哥也希望你能早點恢復記憶,我想你不會讓你哥哥擔心失望吧。”挑起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庫法西斯的眼睛就像蒙上一層薄霧,讓亦宣看不到裡面的任何表情。

此刻她也沒用空隙多想,開心的思緒佔據了她的神經,就像一個單純的女孩,再也沒用了那清冷的眼神,淡漠的態度,緊緊的抓著庫法西斯的手臂,“你見到哥哥了,他有要對我說什麼嗎?他現在在哪裡,我好想他啊,你能不能和他說我不要記憶了,我好像見到他。”

亦宣每說一句,庫法西斯眼睛的寒冷更加一層,手裡的牛奶杯被捏的咔嚓做響,一仰頭喝了口牛奶,拉過亦宣,直接湊上她的嘴,亦宣一時錯愕得不知道怎麼反應,唇舌交纏著,一口一口的牛奶就這樣被餵了下去,那讓人厭惡的液體讓亦宣本能的想去拒絕,可卻拒絕不了,舌頭被翻滾攪動著,神經也被攪得一片混亂,只感覺臉上的火熱和身體裡奇異的感覺,只是思緒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發的無力,知道墜入一團迷霧中……

庫法西斯放開亦宣,看著已經睡熟的亦宣勾起一個冰冷的嘴角,輕輕的擦去嘴角流下的液體,順便脫下她的外衣,輕輕的擦拭著流出來滴到身上的白色液體,再重新拿出衣服為她換上,從頭到尾臉上都只有那個冷酷的笑,讓人寒到心底的笑意。

輕輕的撫摸著那頭黑髮,“睡吧,睡醒了就好,不要再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了,你只要記住我一個人就行了,記住,我的名字,記住我是你唯一的丈夫,唯一的愛人,是你深深愛著的人。很快你就會是隻屬於我的芙兒了。”

亦宣迷糊的睡著,腦子裡的一切越來越迷糊,只是記得有個熟悉的聲音一直不斷的在耳邊響起,腦子裡不斷晃過的人影越來越模糊,很熟悉,卻記不清,想不起來了。

當丹尼爾知道徐亦宸他們手裡的權利後也和他們進行合作,那時已經是五天後了,同一時刻裡,被猶如困獸般被困住的五個人也同時做了一個決定,脫離家族。只要斬斷了和家族的關係就不會連累到他們,這是最快也是到現在為止最好的辦法。

當然決定容易做起來難,沒有一個家族會答應培養已久的繼承人突然脫離家族,那對於家族的損失不是用數字可以算計的,何況他們裡面有些還是獨子,唯一的繼承人。

不過還是有例外的人,最先妥協的就是司馬靳,司馬家是世代以黑道為主,司馬靳也想通了,對於司馬晨的決定他有怒氣也有欣慰,如果他這樣棄兄弟不顧的話,那他也不配坐司馬家的繼承人,即使是為了保護家族。當初把他關起來也是想再次對他進行考驗,要知道作為一個家族的領導人,要的不僅僅的能力還有品德人性。所以在司馬晨提出要脫離家族後就嘆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天一夜,第二天就在眾人錯愕的眼睛下宣佈放權退位,由司馬晨正式繼承司馬家族。

丹尼爾接到訊息時司馬晨已經趕回了美國芝加哥,其他四個人就沒有司馬晨那麼順利了,他們都不是黑道的人,而且除了威廉,其他的都是獨子,更不可能。

冷家延續到現在就只有冷冽,而冷冽的父母叔伯大都已經不在了,就算在的也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冷家的家主位,這次收到黑玉的事雖然是秘密,但繼承人突然被軟禁是難以掩人耳目的,已經有不少小動盪了,何況冷冽還是整個冷家,諾克萊斯企業的中心人物,近幾年冷家家主已經幾乎放權了,可以說冷冽面上雖只是繼承人,實際上已經是最大的領導人了,這隻要有腦袋的都能看出來,如果這位突然脫離了家族,那引起的動盪是難以收拾的。

而秦家和藍家更不用說,兩位繼承人從小就被奉若珍寶,不然也不會忍痛送他們去那個地獄般的訓練地,只希望他們以後有能力能保護自己,對於他們這麼多年的胡鬧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可見寵愛程度有多高,現在要脫離家族去和那個沒人敢對抗的組織對敵,在他們看來完全是去送死,就算關他們一輩子,被他們恨一輩子也不可能放他們去做傻事。

威廉家更糟,威廉老爺子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就把威廉送到一處偏遠的海島。只是在送去當天人被劫走了,劫走他的人任威廉老爺子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身在日本的詹克穆斯。

而當中最令他們震驚的莫過於科爾老先生的支援,不但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或想法,反而在一開始就全力放權給魯法斯,自己表示退居後為,不再管任何事情,這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也慢慢的被焦急的局勢所淹沒。沒人會去想過蘭諾曾經突然交給亦宣的戒指,而那戒指裡面對科爾老家主的意義卻是很大的。

“情況怎麼樣?”徐亦宸冷著臉看著旁邊正來報告的人。

來人微微低頭,沒敢去看那張冰冷的臉,“根據歐陽先生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查處了‘幻’的一些分堂所在地和一些主要人物。

“查處什麼,全說。”徐亦宸不耐的揮揮手。

“是,根據我們查到的一些是,應為‘幻’的本來主人,也就是創始人好像突然放權了,在四年前就把權交給了下一任,而那個人正是芝弗利亞大學的學生庫法西斯,只是由於這位新任主人太過年輕,所有很多人都不服,只是忌怠於他的手段,所以敢怒不敢言,也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找出間隙查詢資料。”

那報出來的資料無不叫在場的幾個人驚訝不已,沒想到‘幻’的主人竟然是庫法西斯,這就難怪會保護宣了。

這當中臉色最不好的莫過於丹尼爾、司馬晨和威廉,他們可沒有忘記庫法西斯強吻宣的事情呢,這樣看來宣就真的危險了,真是該死,為什麼沒有早點覺察到呢。

“怎麼了,你們知道什麼?”歐陽凌看著臉色鐵青的三個人,不禁疑惑,那眼睛裡不是驚訝,而是憤怒和擔憂,知道是被熟悉的人帶走不是應該放心嗎。怎麼他們第一反應會是擔憂和害怕。

三人被歐陽凌這麼一問臉色更是鐵青著,要怎麼說,要直接說庫法西斯看上宣了,對她有意思還欺負過她,但是不說的話又挑不起他們的動力,他們沒忽略他們剛剛鬆了口氣的表情,咬咬牙,丹尼爾看著對面的徐亦宸和歐陽凌、魯法斯,“庫法西斯曾經強吻過宣,他對宣抱有歹念。”宣,抱歉,以後隨意你怎麼處置,只是現在需要的是火上澆油。

果然,聽到這個,那三個人明顯一愣,隨後就是怒火高升,特別是徐亦宸,直接拍桌吼叫起來,走過去拉著丹尼爾的衣領不斷的質問,一雙眼睛充血得蔓延著紅絲,歐陽凌也是把火化為冰,嘴角反而勾起一個溫和的笑容,越來越溫和,卻越來越恐怖。魯法斯也是一臉怒氣,本來他們就一直和庫法西斯不對盤,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可以說是真的正面交鋒了。只是他們現在出了憤怒,更多的是擔心了,現在宣已經失憶了,以前他們又沒有和她說過庫法西斯的事,如果宣被騙了怎麼辦。現在事情更變得急切了,不能再拖下去,越晚宣就越危險。

丹尼爾眼睛蹦著冰火,如果宣出了什麼事,就算同歸於盡他也不會放過他的。

“既然他們已經存在間隙了,那我們就推波助瀾,給他們升把火,把能查到的資料都送過來,我要讓他們自己人先打自己人。”徐亦宸咬牙切齒的半眯起眼睛,殺意環繞著整個房間,不止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