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揚居里,幾名書生閒聊,忽有一人提道:“你們可聽說了那軟香閣新來的花魁?”

“聽說了,嗯,我聽聞這花魁一席紅衣,舞姿絕倫,妖豔至極,脾氣可不好惹,是世間少有的紅顏禍水。”

“這怎麼能是禍水呢?”有一白衣書生反駁道:“你是沒聽過她和雪月樓的花魁鬥琴,那琴聲歡快悅耳,讓人聽了,就心情愉悅,雖然沒有雪月閣的雪琴姑娘的琴技高超,但也是一個乾淨純潔的小姑娘,可惜這世道啊,讓這麼可愛的女子流落風塵。”

“人家是花魁,怎麼可能幹淨?”有一長的吊兒郎當的書生嗤笑道:“我可聽說了,那軟香閣的花魁啊,是一個很懂伺候人的風情女子,那睡上功夫啊,嘿嘿。”

“等會,等會,你們說的是同一個人嗎?”一直沒有說話,認真傾聽的紫衣書生道,“哪有人又妖豔又清純又風情萬種的?我看你們中肯定有人胡扯。”

“我雖然是聽說的,但是告訴我此事的人憨厚老實,而且他也沒有騙我的必要,上官兄別不信,這世間或許真有此人。”

白衣書生連忙道:“哎,我是真真切切聽到了琴聲,我以我人品擔保,我可沒說謊。”

吊兒郎當的書生道:“哎呀,花魁哪有乾淨的,那些個清純都是裝的,博人同情吧了。”

“你說什麼?千機姑娘不是這種人。”白衣書生怒道。

“來啊,誰怕誰?”於是兩人拍案而起,大打出手。

另外兩人連忙勸架。

上官千秋笑著站起來偷偷溜走了,上官千秋想道要這幫人反應過來,發現是自己設的局,怕是自己沒好果子吃了,要先快快溜走才行。

不過這個軟香閣的花魁確實不一般,千機,有意思。

就在這時好巧不巧的下起了雨,上官千秋本想冒雨回家,反正雨不是特別大,但是沒走幾步,上官千秋就不得已要跑回茶樓。

本來看著還是星星點點的小雨,就這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傾盆大雨了,上官千秋逼不得已只好回茶樓避雨。

這時雨中緩緩跑來一女子。

女子手持粉紅色油紙傘,穿著黛藍色交領襦裙,腳步輕快,如初出鳥巢的喜鵲。

她的笑聲如鈴悅耳。

女子拿著油紙傘,卻跑入茶樓躲雨,這本是沒什麼稀奇的事,畢竟雨大時,女子的裙襬很容易被沾溼。

但當女子收起傘,上官千秋看到女子雪亮的眼睛時,他的心忽的慢跳了一拍,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呢。

嬌俏可愛都不足以描述女子眼睛中活潑靈動。

女子歪了歪頭道:“先生是著急走嗎?”

“你叫我先生?”上官千秋挑了挑眉道。

“啊?不可以叫先生嗎?我聽書上說,有學問的男子要叫先生?”千機的聲音帶著點稚氣,卻不讓人覺得做作。

好像她的聲音本該帶著點天真。

“在外,如見男子因喚作公子,不過我是個例外,你叫我先生即可。”上官千秋一本正經道。

千機嘴角為抿,擺出受教的模樣乖乖點頭。

千機如此說話,是別有心機的。

除了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還是為了在上官千秋心裡樹立一個和普通女子不同的位置。

“那先生,你需要油紙傘嗎?我剛剛看到你從茶樓跑出來,好像有急事的樣子。”千機這句話是試探上官千秋,如果他心裡有意撩自己,就會收下油紙傘,如果無意,他就會拒絕。

上官千秋的決定至關重要。

這決定了千機之後的“釣凱子”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