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有一手高超醫術,卻不似她讀過的那些小說一般所向披靡,小說就是小說,當真正的走進現實,哪裡是那般一路暢通無阻的順風順水呢?

深舒了口氣,江醉瑤艱難的嚥了口吐沫,道了句:“說吧,我該如何向你傳達訊息。”

這樣的話,也就等同於江醉瑤同意了。

這自然在張玉年的意料之中,因為張玉年也知道,江醉瑤別無選擇,言道:“你不必將韶子卿的事情面面俱到的告訴我,為了安全起見,你我之間聯絡不能太多,只要彙報重大的事情便是。”

張玉年想了想,言道:“皇城司遍佈大江南北,我們也會派人一直跟蹤韶子卿的訊息,若有重大訊息,你便將訊息留在各處的吟風堂便是,暗號為:絕處逢生,否極泰來。我會將暗號下達各處,你的訊息會盡快傳到我的手裡。”

此刻的江醉瑤,已經無暇去理會這樣的說法到底行不行得通,萬念俱灰的應了句:“知道了。”

張玉年看著江醉瑤不滿的樣子,蹙眉道:“你要知道,我派你跟在韶子卿身側,也是擔了很大風險的。”

江醉瑤滿不在乎的冷聲一笑:“怎麼?你怕我會背叛皇城司?”

張玉年的臉色明顯陰沉了下來,江醉瑤煩感的蹙眉道:“張大人無需多言,我都懂,我的孩子還在京都,我不敢背叛皇城司。”

張玉年的臉色伴隨著這句話緩了下來,道了句:“讓你受委屈了。”

這句話,張玉年說的時候倒是帶了幾分真心,但江醉瑤未必會領情,臉色寒氣逼人的說了句:“什麼時候行動?”

“辦法你來想,找個理由去找韶子卿。”,扔下這句話,張玉年便抬步離開了。

暗室裡,只留下江醉瑤一個人。

那一瞬間,江醉瑤強撐著的硬氣瞬間瓦解,她崩塌一般的蹲在地上,無助的抱著雙肩,苦愁無比。

當江醉瑤走出來的那一刻,已是夜半時分,寂靜的很。

她獨自一人走到後門,剛要開啟門栓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聲音:“你這一去,怕是再難回來了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江醉瑤一跳,回身瞧去,以宸提著燈站在她的身後。

江醉瑤沒有說話,以宸如往日一樣暖陽一笑,將手裡的燈籠遞給她道:“夜裡路黑,提盞燈再走吧。”

江醉瑤接過那盞燈,緊緊的握著,已不知該說些什麼。

以宸便開口道:“我雖不知道你要去哪裡,要做什麼,但我知道,張玉年一定交給了你一個很艱難的任務。”

是啊,這個任務對於江醉瑤來說,太難了。

以宸抬手拍了拍江醉瑤的肩膀,道了句:“無論是什麼,你且記住一句話,你不是那個最差的,至少在我眼裡,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

這樣的話,給江醉瑤很大的鼓舞,她抬眼瞧著以宸,勉強的笑了笑:“謝謝,日後照顧好自己。”

再沒有過多的話,江醉瑤提著燈,開啟的後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