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陣子,崔公公終於帶著宮裡的人來了,太后趕忙命人查辦。

奶孃抱著剛降世不久的女嬰走過來,隔著一道牆,忽聞女嬰痛苦哭泣,隨後又取了韶子卿的血和秦南弦的血。

廢了好半天的功夫,崔公公走了出來,所有人都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這一刻,韶家人可半點擔憂江醉瑤的心思都沒有,倒是希望江醉瑤懷的不是韶子卿的種,這樣他們便會免於一難,否則便會大禍臨頭。

崔公公走到太后身前,稟道:“啟稟太后,已經查驗過了,孩子的的確確是韶子卿的,與秦公子沒半點關係。”

此話一出,只聽一聲巨響,“哐啷”一聲。

來自於太后怒拍桌案,桌上的瓶瓶罐罐震得發顫,太后驟然大怒道:“你們韶家還有什麼話好說!這下,還添了一樁誣陷瑤兒的罪名!”

自打崔公公說了句話,韶江可謂是猶如跌入深淵一般的絕望,跪著叩頭道:“太后恕罪。”

蔣氏此刻也顧不上發麻的雙膝,連連磕頭:“太后息怒,太后恕罪啊!”

太后冷哼一聲:“恕罪?方才怎麼不求哀家恕罪?哀家原以為,瑤兒在你們韶家過著榮華富貴不必擔憂,如今看來,你們一個個心懷叵測,簡直可惡!”

蔣氏越發害怕,磕著頭求饒恕,上半身猶如不倒翁一般來回起伏。

而跪在一旁的韶子卿,此刻整個人都傻了。

他跪在那裡兩眼發直,回想著對江醉瑤的所作所為,他悔恨不已。

他都做了什麼?那可是他的女兒,他卻差點殺了她。

慌亂,徹頭徹尾的慌亂。

這是韶子卿憑生有一次知道什麼叫六神無主,眼睛不安的眨著,不知該看哪裡好,呼吸加快的聲聲唸叨著:“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在哪兒?快讓我看看她。”

秦南弦蹙眉道:“自打她生下來,你看都未看過一眼,現在知道著急了?你們韶家就該受罰,這是你們欠醉瑤的!”

太后憤怒的瞪著眼前這三個罪人,緊了緊牙,眼看著暴怒蓄勢待發之時,惜紜跑進來嚷了一句:“少夫人醒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太后趕緊收起怒意,起身就往外走。

韶江、蔣氏還有韶子卿,也趕緊往外走,蔣氏起身的時候因雙膝痛麻,險些摔倒,幸好被雪青扶住,眼下也無人顧著她。

臨到了江醉瑤屋子門口,太后瞧了一眼身後的韶家人,怒道:“你們給哀家在外面頂著日頭跪著!沒有哀家的旨意,誰都別起來!”

三個人此刻誰也不敢抗旨,頂著驕陽就跪下了,太后還不放心,吩咐崔公公道:“你在外面看著他們,不許給他們一滴水喝!”

崔公公應了一聲,便守在了門口。

太后撩開門簾趕緊走了進去,見到醒過來的江醉瑤,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趕緊坐在榻邊握著她的手,對著那張蒼白無色的臉疼惜道:“可憐的孩子,哀家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江醉瑤緊了緊太后的手,虛弱的回道:“怎敢勞煩太后親自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