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風凌厲的穿梭著,沒一會兒,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大雨。

“轟”的一聲,好似有什麼重物砸在地上一般,驚得江醉瑤放下手上的工作,趕緊出去瞧個明白。

推開了實驗室的門,就看到韶子卿奄奄一息的躺在大廳裡,渾身是血。

他這是怎麼了?

看了看四周,除了韶子卿以外,空無一人。

江醉瑤走了過去,低頭看著呼吸孱弱的韶子卿,眉頭一緊,她果真是不想再見他,厭棄的抬腳踢了踢他的後背,冷聲問道:“還活著嗎?”

“呼……呼……”,回應江醉瑤的是,是一陣沉重的喘息。

韶子卿的嘴巴微微張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時,蝶衣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韶子卿的那一刻,他驚訝的問著:“他怎麼會在這兒?”

江醉瑤搖了搖頭:“不清楚,也不知是誰把他扔在這裡的。”

既然人都送來了,也不能不管,蝶衣將韶子卿抱到一間可以休息的空房,畢竟是個壯碩的男人,蝶衣顯得很吃力。

儘管如此,江醉瑤也沒有去幫忙,而是冷漠的轉身進了實驗室。

過了好一陣子,蝶衣氣喘吁吁的走進來道:“你不過去看看嗎?他很不好。”

江醉瑤沉浸在顯微鏡裡觀察著,頭都不抬的回道:“隨他去吧,是死是活憑他自己造化。”

這種話很無情,但也是應該的。

蝶衣看出了江醉瑤的冷漠,也猜到了這對所謂的夫妻,感情很是單薄。

只是韶子卿眼下的狀況真的很糟糕,蝶衣還是開了口:“你真的不管嗎?他可是為了你才這樣的。”

此話一出,江醉瑤這才抬起頭,對於蝶衣這樣的話,她是不信的。

蝶衣隨即又道:“他是為了救你才這樣的。”

本應該意外或者驚訝的江醉瑤,聽到這樣的話,卻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她相信蝶衣不會拿這種事說謊,但面對曾經那個霸凌欺壓她的男人,她真的無法同情以及憐憫。

坐在那裡想了一陣子,江醉瑤到底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了,我會過去的。”

江醉瑤也不急,而是把顯微鏡下的玻璃片小心翼翼的儲存好,緩慢的摘下手套,脫去外層大褂,甚至還慢悠悠的掛在衣掛上。

這些無一不在表示她是很不情願。

去了房間,韶子卿躺在那裡昏迷著,左腿、胸前、口腔都是紅色的,鮮血染紅了所有。

江醉瑤走過去撩開衣襟一看,胸口破開了好幾道大口子,看樣子是被皮鞭子打的,左腿也是血肉模糊,傷到了筋骨。

看樣子,是受過刑。

蝶衣識趣兒的離開了,出了第七層的大門,本是出去透透氣,卻看到宗淵站在門口。

見到宗淵的那一刻,蝶衣臉色驟然變冷,問著:“有什麼事嗎?”

宗淵同樣冰冷的問道:“解藥進展如何?”

“還需要時間。”

“多久?”

“不清楚。”

“不清楚?你不是整日盯著她嗎?怎會不清楚?”

“的確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