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醉瑤驚恐的樣子,惜紜臉色大變,再一次雙膝跪地,這一次比之前的兩次都要鄭重其事,一臉認真的樣子:“夫人,這等大事奴婢不敢說謊,奴婢十三歲便伺候榮貴妃,到今年已有二十二年了,這種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只有奴婢知道。”

看著跪地的惜紜,這一次江醉瑤並未讓她起身,臉色陰沉的望著她,她信她不會拿這種掉腦袋的事情撒謊。

只是,有一件事江醉瑤想不通,問道:“你既然知道汐嬪是我的庶妹,你為什麼還敢把這件事告訴我,不怕我殺了你滅口?”

惜紜堅定的搖了搖頭:“您不會的。”

這樣堅定以及不假思索的回答,讓江醉瑤眉頭一挑,聲音淡淡轉涼:“你為何如此肯定?”

惜紜慢條斯理的回道:“奴婢知道汐嬪未入宮前,與夫人您姐妹不和,是汐嬪頂替了原本屬於您的位置入了宮。”

端坐椅上,望著膝下的惜紜,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是從容,不虧是伺候過榮貴妃的宮女,江醉瑤瞬時眼角微微一挑,嘴角洩出一絲笑意:“你從前跟在榮貴妃身邊做事,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宮女,怎麼到了這窩囊地方?”

惜紜如實回道:“奴婢從前是榮貴妃的貼身侍女,榮貴妃走的突然,自然有人留不得奴婢,奴婢能留下這條命,已是不易。”

江醉瑤冷冷一笑,目光深邃的看著眼前的惜紜,吐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那你可願意日後跟在我身邊做事?”

此話一出,也讓惜紜覺得意外,更是驚喜,抱緊了江醉瑤這棵救命稻草,磕頭道:“只要夫人不嫌棄,奴婢願肝腦塗地,絕無二心!”

榮貴妃剛死不久,若有人想滅惜紜的口,也要等一陣子才敢下手,不然榮貴妃剛死,惜紜立馬沒了命,自然會惹人起疑。

惜紜被貶到這不起眼的驛站,恐怕就是江凝瑤的意思,等風頭一過再除掉惜紜,只怕宮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一點惜紜清楚,江醉瑤也清楚,所以江醉瑤篤定了惜紜一定會跟她走的。

江醉瑤緩緩一笑,笑意變得和善了許多,這才讓惜紜起來:“起來說話吧。”

惜紜站起了身,看著眼前這個新主子,這是她眼前唯一的出路。

江醉瑤隨即又道:“你從前伺候的是榮貴妃,如今跟著我,怕是委屈你了。”

惜紜趕忙搖頭道:“夫人言重了,奴婢本就是卑微之軀,您能不嫌棄奴婢,肯收留奴婢,這樣的大恩大德,奴婢無以為報,日後定當牛做馬的報答您。”

宮裡的下人就是不同,認準了一個主子,便會為其效忠一輩子,她們骨子裡深深的刻著效忠二字。

這一夜,惜紜留在了江醉瑤的房中,等到第二日清早起身上馬車的時候,秦南弦看到江醉瑤的身邊多了個人,問道:“她是誰?”

江醉瑤回道:“我看這下人伶俐,打算日後讓她跟在我身邊伺候。”

秦南弦立馬打量著不起眼的惜紜,目光流轉之餘,道了句:“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惜紜舉止規矩的回道:“奴婢之前是伺候榮貴妃的宮女,從前見過秦公子幾面。”

這一提醒,秦南弦這才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太后壽辰的宴席上,榮貴妃身邊伺候的宮女的確是你。”

惜紜和緩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洪景賢走過來,警惕的看著惜紜,口中含厲的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