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樂嬌嬌就給魚晚棠寫了那封示警的信。

“你說你怎麼想的,到底是想不想做好人?你想做好人的話,幹嘛不做到底?還遮遮掩掩,藏頭露尾的?”月華問樂嬌嬌。

她這根直腸子,是真不懂樂嬌嬌那些九曲十八彎的彆扭心眼。

她就覺得,這個人,真彆扭,一點兒都不爽快。

有什麼事情不能說明白,要人猜?

所以從剛開始,月華就不喜歡樂嬌嬌。

這個女人,拿喬,討厭。

樂嬌嬌低著頭,不說話。

月華再問,她便道:“我是有心幫忙,月華姑娘何必咄咄逼人?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幫忙,不可以嗎?”

月華:“……可以,就是我們吃不到一鍋去。你跟我,不是一家人。”

樂嬌嬌咬唇:“那月華姑娘的意思,你跟誰是一家人?”

“自然是世子了,還有魚姑娘。”月華道,“你看,我們倆就能說到一起去。”

樂嬌嬌的臉色白了白。

魚晚棠卻只盯著芳菲看,並沒有仔細聽兩人對話。

芳菲眼神怨毒,彷彿魚晚棠虧欠她十萬八千兩銀子一般。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賤人!”芳菲怒罵,“否則我就算只有一口氣在,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毀了我,你親手毀了我!”

所有關於未來的美好想象——跟著王爺,以後甚至還有大造化,成為宮裡的娘娘也說不定……現在都因為魚晚棠而煙消雲散。

芳菲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人就是魚晚棠了。

支撐她活下去,取悅男人,拼命往上擠的動力,也是找魚晚棠報復。

“秋荷,你看到我的下場了嗎?”芳菲挑撥離間,“你就不怕有一日,她也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你嗎?”

她歇斯底里地喊,嗓子很快就喊啞了。

秋荷咬著嘴唇,半晌後才組織好自己的語言。

“你不要亂說。為什麼姑娘只賣了你,不賣我?我又笨又能吃,姑娘為什麼留我不留你?”

魚晚棠:“……你別瞎說,你很好。”

秋荷不笨,只是憨厚老實。

能吃怎麼了?

她能吃,也能幹。

秋荷對魚晚棠忠心耿耿。

忠心,是一個下人最重要的品質,沒有之一。

“事到如今,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過什麼,跟姑娘認個錯,說不定姑娘還能……網開一面。你竟然找人想要害姑娘,你一點兒都沒反思,姑娘到底為什麼把你賣了嗎?”

“反思?我反思過無數次,為什麼我從小跟著姑娘一起學琴棋書畫,女工針黹,我什麼都比她學得好,最後還要屈居她之下,任由她頤指氣使?為什麼,憑什麼,我不服!”芳菲大聲喊道。

她小姐身子丫鬟命,她不服。

她想成為人上人!

她想有朝一日,姑娘也要看著她的臉色行事。

她只是沒有那麼會投胎,難道就要認命,傾其一生都是奴僕?

不,絕不!

心高氣傲的芳菲,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

“你看,這種人,是不會有悔恨之心的。”月華道,“晚棠,你如果當時直接打殺了她,是不是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說到底,是你太過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