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安大夫哼了一聲。

魚晚棠默默擦了擦汗。

等她送安大夫出門的時候,小心拉了拉他袖子,低聲細語地問道:“您能告訴我,白草什麼樣子嗎?我想幫幫世子。”

安大夫先是一愣,隨即面色有些緩和,“總算你還有點良心。老頭子聽說,你對世子愛答不理,還以為你是故意吊著他的狐狸精。”

魚晚棠:“不敢當,不敢當。”

狐狸精都貌美如花,手腕過人,她有什麼?

“不過不用你。那東西生在懸崖峭壁上,你上不去下不來,幫不上忙。”

“不,不是,”魚晚棠焦急地道,“您彆著急走,聽我說,我有吱吱。吱吱能幫上忙的!”

這會兒正在樹上摘了酸杏瞄準安大夫腦袋的吱吱,忙把小爪子背到身後。

魚晚棠:“……”

安大夫鬍子亂顫,“你的猴子,和你一樣不老實。”

魚晚棠弱弱地道:“這猴子,是世子的。”

“怪不得那麼機靈。”安大夫毫無負擔地隨便改口。

魚晚棠哭笑不得。

她懂了。

在安大夫那裡,霍時淵等於一切正確。

讓霍時淵受傷,讓他不高興的人,在安大夫這裡,一切錯誤。

魚晚棠對吱吱招招手,後者從樹上直接準確地跳到她懷中。

“吱吱通人性,又靈巧。所以我想著,您教我如何採花蕊,我再慢慢教吱吱。”

她有的是耐心。

而且兩世相處,她知道如何讓吱吱聽話。

前世她訓練吱吱避過森嚴的防守,潛入霍時淵的書房裡偷東西……

這麼艱鉅的任務,吱吱也都完成了。

安大夫眼前一亮。

他怎麼沒想到,找只通人性的猴子幫忙呢?

不過他轉念又想,畜生到底是畜生,靠譜嗎?

“你能教得會它?”

“可是試試,總歸沒什麼損失。回頭請您驗收,如果可以,就讓吱吱去試試;如果您說不行,那隻當我沒提。”

安大夫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多個人,哦不,現在是多隻猴子,多一份希望。

所以他真的暫時留下,詳細地畫出了白草的形態,又不厭其煩地教魚晚棠如何採集花蕊。

“……花蕊極其嬌嫩,不能折斷,而是要從花托中間慢慢抽出來,然後放到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