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晚棠大驚。

雖然火銃確實是從他手裡出來的,但是霍時淵這話的意思是……

他要出來承擔責任?

那……不好吧。

然而她說出口的話卻是,“很多人都見過二哥拿那火銃,怕是不會有人相信是世子的。”

說完她又有些忐忑。

她其實,並不是要霍時淵幫二哥頂罪的。

“而且,這件事情,原本也和世子沒有關係。”她描補道。

霍時淵冷笑:“怎麼,不相信我?”

魚晚棠:“……”

好吧,她錯了。

她怎麼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去考慮霍時淵呢?

相信你,你行,你來背鍋!

霍時淵走到窗前,把手伸到窗外,外面似乎有人往他手中放了什麼。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魚晚棠就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把和她給魚景行那把一模一樣的火銃。

霍時淵把火銃扔到桌上,挑眉看著她,“懂了?”

魚晚棠搖頭:“那日很多人都看到二哥拿著火銃的,我怎麼解釋火銃又出現在家裡?除非……”

她眼神忽然一亮,“除非我可以說,這把火銃是事後在周圍撿的。而作為兇器那一把,是世子的……可是,世子怎麼辦?”

“還行,不算笨。”霍時淵眼神裡閃過一抹驕傲,彷彿在說,我的人,就是不錯。

“我去幫你二哥定罪不好嗎?”他探身湊近。

魚晚棠幾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熱度,面紅耳赤地往後退,卻被他勾住了腰。

“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救了你兄長,你該做什麼?話本子裡都怎麼說來著?”

“結草銜環,不忘世子恩德,願為世子肝腦塗地。”

魚晚棠發現自己被他傳染了反骨,故意不說出“以身相許”的話。

霍時淵眯起眼睛,“你故意的!我看你一次次的,膽子越發大了。是不是我縱著你了?”

魚晚棠知道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就壯著膽子道:“是,多謝世子寵溺。”

霍時淵的面色,明顯的多雲轉晴,勾起的唇角把他此刻的愉悅顯現無疑。

有時候,魚晚棠覺得他就像一條大狗,安靜地躺在那裡讓自己順毛。

“世子餓不餓?”魚晚棠道,“這是我做的龍井茶酥。”

“誰願意吃那些甜膩膩的東西?”霍時淵嫌棄。

魚晚棠一怔。

他怎麼會不喜歡呢?

前世自己,進入王府之後,足足有半年都是坐冷板凳,和其他被送給霍時淵的女人一起,被“打入冷宮”。

後來,自己憑藉一盤龍井茶酥,成功引起他注意。

這道點心,她後來也就經常做。

她也嘗試過許多其他甜口的點心,霍時淵也都照單全收。

除了那道糖蒸酥酪,把霍時淵吃得滿頭包,她也差點被霜戈幾個剁了,其他的甜點,都沒有犯過毛病啊。

她覺得,自己投餵那些,霍時淵都喜歡。

怎麼就變成了不願意吃甜膩膩的東西?

不過魚晚棠很快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