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轉移(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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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的混亂,官員的亂來,很快就變成了民怨,積聚得狠了,總有那麼一兩個“不怕死”的,要去向上“投訴”。
當然,這些“不怕死”的,有真“不怕死的”;也有“被不怕死的”。
投訴“亂”:各種亂象,均可投訴,品類自然是五花八門。
《宋律》這點很好,允許百姓開“言路”。
可問題是,這個“亂”的來源,正是他們要“投訴”的物件:宋國國君。
而接受這個“投訴”的處理、判斷和決策部門,最終的最終,還是指向宋國國君。
要說這世上,能向自己“開刀下手”的執政者,又有幾人?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他對紅毛夫人偏愛到冷落了其他所有宮中妃嬪的程度,民間又怎麼可能變得讓一株原本普普通通的“鳳仙花”,成了擾亂民心的“禍端”呢?
這一切,都看在了向戌的眼裡。
他並非不知道,更或者說———這種情況的產生,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點他的助力。
但他需要華氏亂,需要一個強大、穩定的桓氏執政,需要人們把注意力,都放到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上去,能把“小事”變大,成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而他,卻在後面穩穩地,把持著朝綱,這,才是他想要的。
有時候“點火”,有時候“滅火”,至於到底應該什麼時候做什麼動作,向戌冷靜地審視著四處的動靜,尋找著下手的進機。
終於,宋平公也需要人民轉移注意力,再也不要把“焦點”鎖定攻擊他的那點小癖好上了。畢竟這民間的兒歌,都傳到宮裡來了:
“金鯉魚,銀鯉魚,龍門只躍紅鯉魚;
花孔雀,黑孔雀,庭院只停赤孔雀。”
這唱的是鯉魚還是孔雀,誰都知道,暗指的正是紅毛夫人。
宋國國君找來向戌,問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百姓,再也不要糾纏這件事了。
向戌答道:“別豎旗杆,百姓必顧東而忘西。”
宋君問:“豎咩旗杆?”
向戌呈上幾卷“不怕死”的百姓寫來的“實名舉報信”:
“近日華臣府家宰華吳,於家中被刺身亡,華宅被焚嚴重,兇手至今逍遙法外,華府上下,哀其一生恭儉盡忠,枉死數月,官府卻查無可查,請官家再派得力官員,前來偵破此案,還華家一個公平。”
宋君一看,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華族中人,原正卿大夫華元親孫子“華皋比府”上的事,怎麼還會被壓這麼久,沒有人來解決呢?
除此之外,這樣的“案子”,為什麼還要“匿名”舉報呢?
“向愛卿,華府一事,之前已有耳聞,但不料系如此慘烈,其家宰死於非命,也算得一件大事,頂解就聽唔到過多奏書呢?”
宋君別說讓其他人轉念了,就連他自己,也“真的”覺得華皋比府家宰被殺一案,其中一定有著更大的背景,一時間完全忘了什麼“紅亂”了,開始認真諮詢起來。
“華元之孫華皋比,因其父華閱啱啱故去,孤亦宣人去撫過了;只不知,頂解會屍骨未寒,又添新喪?雖然死者系下屬家宰,但畢竟指向清晰,你估下:究竟系賓個,要華元一家,永絕香火而後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