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去買了新的手機。

不然很多事情都很麻煩。

王希之聯絡奧爾波特他們,聽他們說,這幾天再也沒有一點泰勒的訊息了。

所以她憂心忡忡的,整日走神,這兩天教授傷口的藥都是她來換的,教授突然開口:“你已經用棉球擦了幾分鐘了。”

王希之驟然回神,撒謊不需要打草稿,道:“消毒要仔細一點。”

“差不多癒合了,不用再換藥了。”她說著把手上的東西放下,藥品整理好,去衛生間洗手,手上全是藥的味道。回來的時候教授正在扣扣子。

“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問我。”教授說道。

“問了你又不會說。”王希之搖頭,用布擦手,教授笑著走過來,問道:“你不問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說?”

看來他是有心要解決一下他們的溝通問題了。

“那好,我問你。”王說著,替他找領帶,幫他繫上。“泰勒呢?”

“在他應該在的地方。”教授微微彎腰,方便她系,可她還是拔高了了一點。

“是嗎?”王垂下眸子,不再問了。

“好了。”王希之替他繫好了領帶。

“他還活著,並在他本該在的地方。”教授一看就知道她誤會了,於是這麼說道。

王沉思片刻,有了猜測,她說道:“他本該在的地方是監獄,不是任何其他地方。”

“或者說地獄。”

教授搖了搖頭,問道:“您不是無神論者嗎?你覺得他會下地獄?”

“我覺得應該下地獄,可很多我覺得應該在那裡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比我活得好。”他又開始亂拱,才剛幫他穿戴整齊,即使在聊這樣的話題,還是沒掃了他的興致。

“在您看來,我應不應該下地獄呢?”教授問道。

“你做過什麼壞事嗎?”王希之問他。

“那可多了。”教授失笑道。

“但大概遠遠比不上我,我們兩個之間,如果非要一個人下地獄,那一定是我。”王希之盯著他藍色的眼眸,眼神有一點悲傷。

“對不起,我們不要聊這個了。”教授說道。

她抬起手,肌肉還在痠痛,至少日常動作已經沒有太大影響了,她說道:“我甚至數不清這隻手扣了多少次扳機,而子彈射中了多少個人。”

“那是戰爭,是沒有辦法的。”教授摸她的頭。

“哪怕在那之前。”她並不是悲天憫人,也不是膽怯,只是在偶爾的時候,總是會為某些事感到迷茫。

“聽話,我們不要說,也不要想。”教授親吻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好嗎?”

“我很好,不用擔心。”王希之收起了難得的自我反省和譴責,再次伸手幫他理好衣服,說道:“既然泰勒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就該專心去處理亞克了。”

“亞克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們去處理,您不要亂跑。”說道亂跑,教授警告性的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Ouch!”王用手掌護住頭,“只交給他們,你敢放心嗎?”

“王,忘了跟你說。”教授笑道。“我的那位‘摯友’,從小到大很多事情都勝我一籌,槍法,身體素質,力氣,毒藥學......”

“可有兩樣東西,我永遠碾壓他,你知道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