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滿眼煩躁坐在休息椅上,由辛禾幫她用藥膏擦拭面板上被威亞勒出的紅痕。

紅痕不嚴重,連皮都沒破,只是看著嚇人,上藥時難免會有刺痛,辛禾下手很輕,還是弄疼了時笙。

她當場就想破口大罵,想到周圍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壓低嗓子咬牙道:“給我輕著點,小心剁了你的手。”

辛禾顫了一下,忙點頭,手上動作越發小心。

蕭紅從保姆車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辛禾垂著腦袋,乖巧的像是鵪鶉的模樣。

她輕哼一聲,誰能想到鵪鶉也會膽大的時候,攀上高枝,要捨棄舊主了,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把她帶進圈的。

白眼狼。

一大早正娛hr給她發來訊息,公司收到辛禾的辭職報告,已經進入審批流程,這幾天顯得助理會來接任她的工作。

蕭紅萬分不解,辛禾是時笙的助理,雖說當初合同跟正娛簽訂的,但兩年多來她才是辛禾真正的上司,公司沒理由問都不問她,直接把人放走。

正娛hr私底下跟蕭紅關係不錯,悄悄透露,辛禾的離職申請是總裁親自答應的。

這更讓蕭紅困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助理,有什麼本事能認識戚淮肆?

直到上午,一直跟在時笙身旁的化妝師透露訊息,昨晚趁著見客戶,辛禾竟然私下跟桑榆見了面。

挖牆腳挖到她面前了。

桑榆真是好本事!

時笙得知辛禾要離職,投靠喬北玥時,氣得在休息室發了好大火。

當即撥通戚淮肆電話:“阿肆,你為什麼要同意辛禾的離職申請,我用了她兩年,換別人不習慣!”

戚淮肆昨晚答應桑榆時,並不記得辛禾是時笙的助理,經餘暉提醒後,只是淡淡掀了掀眼皮,並未對決定做出改變。

他開口道:“聽說她多次提離職都被蕭經紀否了。”

時笙頓了頓,嘴硬說:“我不清楚,蕭姨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正娛不是家強行罔顧員工意志的公司,他們是去是留,自己決定。”戚淮肆繃著聲音,語調不耐,“能在你身邊待兩年,她的耐心也磨到頭了。”

時笙立刻紅了眼,男人的語氣太疏遠,疏遠到一瞬間讓她以為,兩人的關係又重新回到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

他總是獨來獨往,高傲如孤山雪,眼神裡的冷漠仿若淬了寒冰,將一切靠近的人扎得血肉模糊。

“阿肆,你怎麼了?”為什麼她有種隱隱的不安,甚至不敢質問男人是不是桑榆那賤人挑唆,他才願意為了綠豆大點小事出頭。

戚淮肆淡笑一聲:“沒事,安心拍戲,新助理很快到崗。”

時笙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結束通話電話的,心底不斷翻湧而上恐慌,如果不是劇裡妝濃,一定遮擋不住此刻慘白的臉頰。

蕭紅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小笙?”

門口呢傳來開門聲,辛禾抱著熨燙好的戲服進門。

時笙掃了她一眼,萬千怒火湧向胸口。

不好好收拾這賤人,真當她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