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總本來就對顧少私下跟桑小姐聯絡的事,心裡不舒坦,後腳又發現兩人以後還有更多數不清的機會能在一起。

男人最瞭解男人,顧南行心底打的什麼算盤,餘暉三里地外都聽見了,更何況是戚淮肆。

明明是一起出席的晚宴,最後卻跟另外一個男人坐車離開,桑小姐這事辦得太不地道。

昨晚晚離開的幾個合作伙伴,向戚總詢問一起來的女伴時,戚總臉色都變了。

餘暉頓了頓:“戚總,桑小姐沒聯絡你嗎?”

戚淮肆自嘲一聲:“聯絡我?她都跟別的男人走了,還聯絡我幹什麼?”

餘暉閉上嘴,過了一會兒又道:“開發區那片的拆遷名單,法務部做背調時,發現裡面有戶人家跟桑小姐家沾親,真巧。”

戚淮肆瞥了他一眼:“什麼親?”

“桑小姐母親的妹妹,哦,也是昨晚喝毒藥詐死婦女其中一個,”餘暉想到昨晚的場景就想笑,“虧她們想的出來,救護車一到,躺地上的人全跑沒了,速度比兔子都快,我查了下那人叫沈若愚,已經簽過拆遷協議,應該是覺得賠款不滿意,想趁著鬧事多要一筆錢,戚總,我們要不要……”

“要什麼?”戚淮肆語調冷淡,“拆遷協議我看過,完全符合賠償條款,為了一個人破例,剩下那幾百戶知道了,會鬧成什麼樣?”

餘暉一愣:“是我考慮不周,我也是怕桑小姐家裡人會為難她,畢竟昨晚那麼多人都知道她是您的女伴。”

戚淮肆扯了扯嘴角,冷哼:“你覺得她會來找我幫忙?想多了,每筆賬她跟我算得可清楚了!”

“會不會是桑小姐覺得麻煩您不好意思,畢竟現在的女孩子,都流行獨立自主,走得就是不依附男人的路線。”

戚淮肆……

他咬咬牙:“花錢還花出錯誤出來了,獨立自主……顧南行的新劇女主,難道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定下來的?這不算另一種方式的依附?”

餘暉頓覺後腦勺涼涼:“您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在桑小姐面前可不能這麼說,況且,能拿下合約本來也是她的本事,顧少跟您認識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他嗎?公私分明的很,他跟您可不一樣,不是那種會烽火戲諸侯的人。”

越說道後面,戚淮肆越發覺得餘暉在嘲笑他。

心裡不舒服,反駁道:“什麼意思,我是昏君,他是明君啊?你到底是誰的助理?”

餘暉閉上嘴,唯有一雙眼滿是狡黠的笑意。

戚淮肆背靠在軟墊上,反覆琢磨助理二話,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要是昏君,桑榆一定是妲己,顧南行頂天算個姬發,想來想去,兩人都沒可能。

車子很快停在盛海大廈停車場。

餘暉下車後,自然地開啟車門扶“眼盲”的戚淮肆下車,兩人同時乘電梯上頂樓。

在電梯門開啟前,戚淮肆突然來了句:“如果她來找我,沈家的賠償款從我私人賬戶上劃,多少都行。”

餘暉……

這還不是昏君?

約莫半小時後,盛海和開發區地皮上的原住民代表,在二十二樓會議室面對面展開協商會。

會上,不出意外的,戚潭聲的舅舅被拉出來當了墊背,主動承認專案開展過程中的重大失誤,願意承擔由此帶來的任何經濟賠償,或者是法律懲處。

趙科臉色蠟黃,眼圈周圍黑眼圈嚴重,顯然一晚上沒睡,默默承受著來自受害者家屬的指責,全程敢怒不敢言,顯然是一副替人背黑鍋的模樣。

戚潭聲姿態肆意地靠在椅背上,玩弄指尖的尾戒,彷彿周圍一切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