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鍊拉開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響起。

他全程沒主動,只是按在桑榆頭上的那雙手,洩露出他有多急切,彷彿要把自己全部沒入她身體裡,才能滿意。

最後那下,桑榆衝進浴室,吐在水池裡,在裡面待了許久才出來。

她感覺這次比前兩回都累。

戚淮肆存心不想讓她好受。

桑榆鼻子發酸,眼淚順著眼角悉數落下,混著臉上的水漬,一起砸在黑白相間的大理石桌面上。

她抬頭望著鏡中人,紅唇微脹,臉上有未散的紅潮,眉眼間盡是溼漉漉的,彷彿寫滿了任君採擷的字樣。

真賤。

連她都覺得自己這個樣子下賤。

桑榆捧了把水,潑到鏡子上,模糊了上頭的人影。

從浴室裡出來,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未散盡的靡靡味道。

她沒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

沒走兩步,身子被人從後面抱住,手掌落在她嘴唇上,很快發現兩頰未乾的淚漬:“哭了?委屈你了?”

桑榆緊抿唇不說話,眼淚造反似的流個不停,很快砸在男人虎口位置。

她的沉默讓戚淮肆不滿,被掰正身子抬起下巴,指腹發了狠似地用力在她臉頰上擦拭,拉扯得兩腮生疼,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戚淮肆失了耐心:“再哭下午就別回去了。”

桑榆眼淚驟停,被嚇得。

戚淮肆頓時覺得好笑,停在臉頰上的手掌耽於指尖滑膩的觸感,捨不得放下來。

鋪天蓋地的吻重新落下,瘋狂中停頓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一把扯開桑榆身上的絲絨長裙的領口,上頭的一粒貝母色的紐扣,瞬間蹦出來彈到光滑地板上,兩聲響動後不知滾落到哪個角落。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間,桑榆很快意識到他想做什麼。

阻止的力道在常年健身的戚淮肆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雙手被反扣在身後。

男人僅用一雙手遏制住她兩隻手,另一隻手得閒又把衣領拉得更低,露出胸口處的半抹雪球樣的渾圓。

滋滋啦啦的疼痛從脖間蔓延到胸口,密密麻麻落得到處都是。

戚淮肆視線不佳,看不清,只以為力道不夠大,還想繼續。

桑榆扯著嗓子喊:“夠了,很紅了。”

他的吻重新落在她的紅唇上,像是有始有終,附在她耳側,聲音嘶啞:“蓋上章,我不在國內的日子,夾好狐狸尾巴,讓我發現你試圖勾搭哪個男人……”

“我沒有!”

桑榆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受夠男人的懷疑和汙衊,臉撇向一旁生氣。

戚淮肆不再說話,靜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視線裡的女人模糊不清,卻讓他著迷。

他更加期待手術完成後見到她的樣子。

手上的束縛被解開,桑榆抬腳便想離開。

剛走到門口,聽見外面傳來對話聲。

“不是說在開會嗎?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