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救人的事,還要看你們,近來可還好?”

張文仲行禮道“近來醫院正在研製一種方便的創傷藥。”

“朕記得當初孫神醫在這種藥材上就有做過註解。”

“正是。”

李承乾在醫院走了一圈,離開的時候讓朝中給醫院多拿一些銀錢,用於建設。

其實,自從東陽公主要建設這座醫院時就根本不愁錢,長安坊民都知道東陽公主是老神仙孫思邈的弟子。

因此,東陽公主要建設醫院時候,長安城的各家權貴趕著給公主送錢。

這也是因東陽在跟隨孫思邈學醫那些年,她給各家權貴的家眷看病,治好了不少人,因此當年聽說東陽公主要開設醫院,長安城的權貴階層都是出了力的。

皇帝的話語傳到了許敬宗的耳中。

直到有了正式的旨意,禮部尚書許敬宗這才開始著手安排事宜。

張柬之與裴炎正走在皇城中,在外裴炎都說張柬之如今的成果與他無關。

可在明眼人看來,張柬之的成果就是裴炎指點出來的。

正好撞見匆匆走入禮部的郭待舉,張柬之好奇問道“當初這個郭待舉也去西域了吧?”

裴炎頷首道“與裴行儉將軍一起回來的。”

兩人在原地駐足片刻,又見到郭待舉拿著文書急匆匆出了門,等到午時張柬之又聽到訊息,原來是郭待舉作為使者去吐蕃了。

看來,皇帝還是要對吐蕃動手了,就算是松贊干布也不能左右這個結果。

這就是現實,皇帝不會放著隔壁的鄰居不管。

聽聞陛下派出使者前往吐蕃,松贊干布連夜求見皇帝。

夜裡,當今皇帝正在皇城中散步,似乎心情不錯。

從貞觀年間開始,這座皇城並沒有變化,還維持著當年的模樣。

只是承天門修得更高一些,朱雀門更寬大了些,道路也更平整。

松贊干布被請入了皇城中,見到了走在月光下的皇帝。

李承乾揣著手望著星空道“贊普連夜來見,是想家了?”

松贊干布行禮道“天可汗,當真派了使者前往吐蕃?”

“嗯,朕派使者去看看,看看你們吐蕃的風貌,吐蕃的人怎樣了,會有人記錄下吐蕃的風貌,送來給朕看看。”

松贊干布白髮有些散亂,道“我孤身一人在長安,天可汗不用與我遮掩的。”

李承乾呼吸著夜晚的空氣,相較於白天的酷暑,夜裡的空氣更加清新一些。

夏夜總是美麗的,一年四季中夏季的星空,最明亮。

夜空這就像是一張紙,紙張是黑色的,點點閃亮的星星就在紙張上。

“郭待舉的確是去吐蕃記錄風貌,他去吐蕃不會殺人,沒有別的目的。”李承乾揣著手,望著天,再道“當郭待舉記錄了之後,會將如今吐蕃形勢告知朝中,在沒有得到吐蕃清晰的境況之前,在沒有做好足夠調查之前,朝中不會謀奪吐蕃。”

李承乾再道“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朕希望吐蕃的子民也能夠成為唐人。”

松贊干布倒顯得平靜,他道“這麼多年了,其實陛下早就可以這麼做了。”

“嗯,滿朝文武看著吐蕃蓄謀已久,他們不止一次兩次向朕進諫,說是吐蕃人心早已與大唐走在一起,越來越多的吐蕃人想要成為唐人的朋友,越來越多的吐蕃人想要與唐人成為兄弟。”

“還有越來越多的吐蕃人父母他們要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唐人的學館就學,吐蕃的孩子與唐人的孩子唱著一樣的歌謠,說著一樣的話,聽著一樣的故事。”

李承乾抬手,手掌落在松贊干布的肩膀上,“松贊干布,人心已如此,難道說你們對吐蕃人心熟視無睹都要與大唐為敵?違背吐蕃與大唐的人心意願,背離人們嚮往的和平,卻來行使掌權者的權力,這難道是對的嗎?”

松贊干布的神色依舊平靜,照理說這個贊普現在與陛下拼命都不過分,甚至一旁的侍衛已準備好了,隨時將松贊干布撲倒在地。

可他就站在陛下身邊,十分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