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想鄭公了(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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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照鄰還發現今年晉升了很多人,除卻自己還有趙仁本,李義琰,上官庭芝,岑長倩等人,官至侍郎的人有許多新面孔。
西北的寒風依舊吹著關中大地,倒春寒讓關中經歷了幾天的雨雪,現在又是接連的陰天,還寒風不斷。
好在釣魚的位置是在背風處,一片高高的旱塬擋住了從西北方向吹來的寒風。
河岸兩側都是枯樹枝,暖春還未到來,這裡的一切都增添幾分枯寂之色。
這種景色看起來就令人不自覺感覺到幾分淒涼。
實際上,現在大唐正是一片興興向榮,人們都在說著大唐就要迎來盛世了,千萬不要話淒涼。
不過,在李承乾看來,這樣的大唐真的能算盛世嗎?猶未可知,大致上大唐應該能更好才是。
近來朝臣的進諫多有拍馬屁之嫌,比如說又有人說封禪事宜,哪怕皇帝不去泰山封禪,天下名山這麼多,再找一處名山也不是不可以,還有人想要皇帝改年號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皇帝做過改年號的事,大抵上朝臣們都喜歡用以前的經驗,以一種過來人的角度教自己如何做好一個皇帝。
也有人說皇帝也該休息,朝臣也該休息,讓皇帝放慢發展的腳步,再用奇怪角度下解讀出來的黃老之學,來教導皇帝該怎麼做事。
聽別人教自己做事,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
皇帝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受害者”為保持賢明的形象需要欣然接受朝臣的這種行為。
當了十一年的皇帝,也早就習慣了,看歸看,看了之後該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承乾提著魚竿,看著河面沉默不言。
上官儀與許敬宗也提著魚竿,陪著陛下坐在一旁,見陛下似乎有心事,兩人也不敢開口講話,並且蹙眉思考是不是在來時,有什麼舉動讓陛下不悅了。
“市稅的事還是要看緊,不得徇私,更不得講情面,這是朝中的底線。”
陛下忽然開口講話,許敬宗先是一愣,而後忙道“喏。”
李承乾又吩咐道“此事御史臺也可以多過問,不定期私訪,不定期查探,做到應知盡知。”
“喏。”
李道彥腳步匆匆而來,遞上一卷奏章道“陛下,這是蘇主事送來的。”
李承乾拿過文書,看著自家丈人讓人送來的奏章。
釣魚的閒暇片刻,還能靜下心處置國事,卻也是極好的。
現在崇文館正在積累著自己的師資力量,並且留在各地建設書舍的支教夫子也已有一定規模了,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不求仕途,不求在朝中能夠得到多大的權力,而是一心在教書。
蘇亶覺得可以提高他們的待遇,並且鼓勵更多人能夠留在地方任職支教,形成一種團體。
師資力量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就比如說在漢朝,許多文人想要入仕,或者是想要在朝中為官,尤其看重出身門第,以及師承何人,或者說各地的老師名望如何。
而這種風氣在東漢時期尤甚,一個名仕的弟子名額,動輒需要數十萬錢才能得到,並且直接成了世家與門閥的便捷渠道,而這種風氣一直持續了很多年。
從而也就有了入朝為官必問出處的風俗,大抵上來說,這可以歸結為一種風俗。
其實,李承乾也能夠感覺到,現在的大唐也有這種情況,關中的師資力量是很強大的,在圍繞科舉的體制下,雖說更公平了,但師資力量的差距也讓關中的學子第一時間成了既得利益者。
這是一種很無奈的現狀,崇文館也只能一次次將人手散出去,從中找補一些均衡。
所以不論是京兆府還是崇文館,在學子們的精神意志建設上很重要,而這種建設絕大多數都來自鄭公。
讓學子們背誦鄭公說過的話語,讓學子們將鄭公當作一生的老師,李承乾很樂意促成這個局面,沒有人比鄭公更合適了,因鄭公不像孔子或者孟子這麼遙遠。
鄭公距離他們更近,甚至學子們還能前往鄭公的靈位前祭拜。
將鄭公抬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也就拋卻了其它,諸子百家都化作了古典。
換言之,唯有現在需要的,才是最合適的。
見陛下又沉默了,坐在胡凳上的許敬宗稍稍換了姿勢,身子後仰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他打了一個哈欠。
上官儀釣上了一條魚,將魚從鉤子上取下來,放入一旁的魚簍中,前後動作連貫又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