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基笑著道“你要是不想讀書,就去當府兵。”

那孩子又道“現在當府兵也要讀書的。”

劉弘基又大笑了起來,現在呢確實不一樣了,想要在大唐當府兵都要讀書。

眾人停下了議論,劉弘基與諸多鄉里一起看著眼前。

漕運排程是一件肥差,當初有多少商戶想要借漕運便利運送貨物,更有甚者,想要借漕運私買船隻,從中漫天要價。

漕運建設才兩年,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如何不令人痛心。

大理寺,御史臺,以及京兆府的不良人紛紛出動,五個地方的縣官被帶到了這位殺人御史的面前。

李義府神色平靜道“陛下建設漕運不是養你們這些蟲豸的,漕運更不能養肥了你們。”

一群犯官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言語。

李恪道“有勞了。”

李義府行禮道“吳王,這些人會由大理寺與京兆府的人押往長安城發落。”

李恪道“當真是抓不完的蟲子。”

其實這一次會來查河運,其中也有吳王的安排,起初許圉師遞交給朝中,陛下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直到吳王送去書信,陛下這才派自己過來。

李義府看著這些官吏一個個被押走,道“蟲子是抓不完的,這才會需要一直抓,這就是如今陛下不斷增設御史臺人手的緣故,如今的御史臺有百餘人。”

李恪道“人不夠呀。”

風雪淹沒了人們的議論聲,李義府陪著吳王李恪走了兩步,又道“人永遠都是不夠的,就需要一直抓,不斷地抓,不斷地查,陛下曾經與臣說過,希望以後的御史能夠有更強的能力。”

“能力?”

李義府解釋道“就像是大理寺擅抓賊,我們御史也要善於抓蟲,並且需要培養出善於抓蟲的人,為社稷是百年之計,建設御史臺也是如此。”

李恪道“只能這樣一直抓,一直查嗎?”

李義府道“我們不能讓所有人都變好,即便是任用官吏,也會有不好的人,如果有些事我們都不去做,還能有誰站出來,唯有如此,”

言罷,李義府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這裡的鄉民。

李恪深吸一口氣,在冷空氣中緩緩吐出一口熱氣,其實這話也沒錯,如果連御史都不能依靠,人們還能相信誰。

這是最後的底線了,這天下終歸沒有想得這麼好。

或者是這天下一直都是這樣。

只是更壞與更好的區別。

“忙完這裡的事,你就要回去了嗎?”

李義府搖頭道“還有不少事要辦,到明年開春之前回不去長安。”

李恪望著漫天的大雪,“有勞你了。”

其實御史臺沒有緝拿職權,通常調兵馬的權力也是需要在特定時候,陛下賜予的。

御史臺只有查問職權,但京兆府有緝拿之權,大理寺也有緝拿之權,可一切都要御史臺領頭,因此御史臺沒有緝拿職權,只有最高的查問職權。

或許陛下也有考量,一旦御史臺既有最高的查問之權,又有緝拿之權,那麼御史臺就會成為怪物。

權力一定要管,並且要相互制衡。

這些年在各地走動,李恪深知其中利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