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還有很多人說要去西域支教,他們去西域支教還能順便打個仗,順手拿個軍功。”

李義府低聲道“想拿軍功哪有這麼容易,這世上沒有這麼多狄仁傑與裴炎。”

駱賓王嘴裡嚼著飯食點頭。

在洛陽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雨水還未停歇,李義府就去了漕運監,在這裡見到了監正,許圉師。

多年不見,許圉師的鬍鬚更長了,他見到來人笑道;“李御史,怎麼來老夫這裡了?”

“來看看你。”李義府先是看了一眼四下,又道“在這裡任職可好?”

許圉師搖著頭,神色中帶著苦笑。

油燈的光火照亮了半邊臉上的些許憔悴,與一種無力感。

想要治理好漕運談何容易,這是摸著石頭過河,沒太多能借鑑的。

李義府遲疑道“當初朝中六部爭搶漕運監,最後陛下選定了你,你該高興才是?”

許圉師道“李御史說笑了,老夫雖說得了漕運監正的位置,可這漕運也並非老夫一個人說了算,有太多人盯著這裡,此地還有朝中各部的人手,工部,兵部,民部都要與漕運監走動。”

李義府倒是能明白他的難處,又道“陛下對運河很看重,陛下讓某家來一趟就是為了運河。”

許圉師笑道“好哇,工部,兵部與民部暫且不說,現在又多一個御史臺,上官儀也惦記著運河嗎?”

“某家是奉陛下旨意來的。”

說著話,李義府不動神色地將一張紙送到他面前。

紙張上蓋著印,許圉師看到便神色多了幾分凝重,在看紙張上的內容,他起身道“稍等。”

這紙旨意是陛下交代的,有這張紙不僅有過問調查職權,還能調動洛陽的兵馬。

不多時,許圉師帶了三卷卷宗遞上。

李義府接過卷宗,翻看著。

“下官這一年以來主持漕運監,每每有各地的漕運奏報,都會送往這裡,只這三處官衙有些古怪,賬目始終對不上,可老夫只能管漕運,不能管賬目往來,老夫遞交給朝中之後……到了如今,陛下讓李御史來這裡了。”

李義府看著卷宗,神色瞭然,“讓不良人先去探探,若真有不對,某家親自帶著人去抓。”

當初在揚州,在江南李義府殺了很多人,一個帶著兇名的御史不能輕易動,他一動就是打草驚蛇。

陛下讓李義府留在長安城這麼多年,就是為了不驚動地方。

到了午時,雨水剛停歇的時候,就有一隊隊不良人離開了洛陽。

送別了李義府,許圉師正要回官邸,迎面就遇見了漕運監的主簿楊德裔。

黑臉的楊德裔行禮道“聽聞李義府來了?”

許圉師道“剛走。”

楊德裔追問道“他來做什麼?”

許圉師道“就是問兩句話,楊主簿不用擔心,他的事與我們無關。”

楊德裔又道“但願與我等無關。”

許圉師搖著頭走入官衙,一邊走著,言道“若真有事,他李義府也不是一個會揚湯止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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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明天要早起,今天請個假,先暫更一章,之後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