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狄仁傑攔住就要搬屍體的金法敏,又道“上官少卿,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嗯?你們京兆府尹沒說嗎?”

“許府尹一早就與陛下去釣魚了。”

“你爹是刑部尚書,你爹人呢?”

“陛下去釣魚,家父亦相隨。”

“嗷……”

上官庭芝稍稍抬首,看著外面熱鬧的朱雀大街,又道“你覺得這個殺人的新羅使者該如何處置?”

狄仁傑抱拳行禮道“小子不過是奉命前來過問,至於如何處置還要當然是以上官少卿的決斷為宜。”

看狄仁傑這小子居功不自傲,還十分謙遜,上官庭芝也客客氣氣地道“事涉新羅與大唐的往來,不得不慎重啊。”

狄仁傑又道“是否派人去告知鴻臚寺,讓鴻臚寺派人前往新羅過問新羅王?”

餘下的兩個倭人還跪拜在地哭泣著。

上官庭芝對正在哭泣的倭人使者並不在意,而是又道“聽說那金春秋與你們京兆府尹是莫逆之交?”

狄仁傑笑道“算不上莫逆,只是當初金春秋在長安與府尹有所走動。”

上官庭芝又道“畢竟新羅對大唐如此忠心,又深得陛下信任,新羅王都是陛下冊封的,莫名問罪也不好,你先上奏鴻臚寺等回覆吧,此事大理寺不好做主,還需朝中各部商議。”

“也好。”

再看站在一旁還面帶笑意的金法敏,狄仁傑又道“下官這就去。”

驛館內,倭人使者的屍體被抬了出來,之後也不知被帶去了何處,而金法敏在長安城殺了人,被大理寺軟禁並且看管在一處宅院中。

這件事到了鴻臚寺之後,也遲遲沒有得到回覆。

查案的是大理寺與京兆府,辦事的是鴻臚寺,殺人的是新羅人,新羅使者的殺倭人的事,與被殺的倭人無關,與其他人都有關。

事後,倭人的使者被陳屍在外,大理寺的人準備焚燒之前,一群新羅婢朝著倭人使者的屍體吐了口水。

上官庭芝命人一把火將倭人的屍體燒了,放久了就會臭。

等李承乾得知這件事,正在涇河邊上釣魚。

許敬宗道“陛下,這金法敏是否要處置?”

李承乾看另一邊的褚遂良,道“褚尚書覺得呢?”

“回陛下,事有起因,乃是倭人使者先在御史臺告金春秋殘害倭人。”

李承乾道“朕本以為,以你們的才智,擺平這件事不在話下。”

許敬宗忙道“運河漕運與安西大都護府正在建設,陛下不該在這種事上浪費心力。”

褚遂良也道“臣請命,處置新羅使者。”

許敬宗又道“陛下,事涉兩國往來,這本就是禮部,鴻臚寺的職責,即便大理寺不查問,京兆府也有權過問,不必讓民部過問。”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朗聲道“朕的刑部尚書呢?”

話語聲剛落下,後方正在吃著烤肉的狄知遜抹了抹嘴邊的油,快步而來,行禮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