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本該是我的(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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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景令又站了片刻,直到胸中緩緩吐出了一口顫顫濁氣,適才艱難地挪動了腳步,轉過身慢慢跟著走了進去。
甄先生也有意跟進去,卻被殷管事拉住——
甄先生瞪殷管事一眼,卻到底也拂袖轉身走了。
也罷,往小了說,這些都是王爺的家事。
這些年來,他或就是過問得太多了……
眼前閃過多年前那張男孩子稚嫩臉頰上、便是聽訓受罰時也透著不服的一雙眼睛,甄先生心中滋味難辨。
這麼多年了,他依舊記著那雙眼睛。
這些年來的確是他看錯了,竟會相信有著那樣一雙眼睛的那個孩子,單單只是跪了一夜後,竟會當真就此改了性子……
相較於起初滿臉不滿的直白反駁,那個孩子之後將一切想法藏在心底,只以假象示人,才是最危險的……
或許,是怪他當初矯枉過正……反倒適得其反了嗎?
甄先生腳下微沉,有今日之事,責任不止在一人。
這教訓,少不得要認真吸取。
事後,是該同王爺好好談一談的……
定南王一行人進了松清院,幾名近隨跟了進去後,松清院的院門便被從外面閉上了。
看著守在院門外的俊秀男人,殷管事覺得尤為眼生,且此人雖男生女相,周身卻自有殺伐氣度在,料想必不是尋常之人——
又因是陪著王爺回來的,那便是有護主功勞在,他身為管事,自然就要問上一問:“不知閣下貴姓?是哪個營裡的?”
看著便像是軍旅之人。
對方目不斜視,並不看他:“許家軍,雲六。”
殷管事聽得大為吃驚。
許家軍?
鎮國公的人!
鎮國公竟是派人護送了王爺?
王爺竟還接受了!
這……還真是活久了什麼稀罕事都能見得到啊。
這些年來,兩家由上至下冷臉對冷臉慣了,以往碰面時,還要無形較量誰的臉更冷些,你像從雪地裡淌過的,那我麼,就活似剛從冰窖裡撈上來的——
而當下眼瞧著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這較量的架勢儼然是已經擺上了,殷管事竟不知該不該接招……
好歹是客。
且是護送王爺回來的。
這般想著,殷管事很是大度地笑了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並施禮道:“原來是許將軍麾下的守備大人,真是失敬了。”
雲六因秉承著臨行前自家將軍暗中交待的那句“到了吳家定要給我拿住架子了,可不能叫那些人看輕了去”,只微一頷首,並不多說——將軍的這個交待……怎麼說呢,雖說意思都懂,但他莫名總覺得頗像是擔心剛嫁進門的新婦太軟弱會被婆家欺凌看輕一樣……
耳邊殷管事又詢問他累是不累,可需要去歇息一二。
說著,便叫人去備客房。
感受著婆家人的熱情,新婦雲六始終矜持疏冷保持高貴姿態。
書房中,吳景明扶著定南王在椅中坐了下去。
手掌下,他能察覺得到老爺子的手臂過於消瘦了些。
這些時日,雖說一切尚在掌控之中,從起初離開寧陽便真假兵分兩路的他們也未曾真正遇險……可父親卻依舊病了一場。
就在龍棲山出事的訊息傳來的那晚。
那也是父親和阿淵的猜測真正得到證實的一夜。
想到近日所得諸路訊息,吳景明看著站在那裡的吳景令,問:“二弟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