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曹鑠說道:“我只是想到要做些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麼容易。”

“主公文治武功天下無人能及。”鄧展回道:“做些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應該也不會多難。”

“你這個馬屁拍的。”曹鑠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我們也別在這裡說話,你倆陪我到河邊走走,看看水中的魚兒怎樣。”

“主公還要去河邊?”鄧展說道:“天氣太冷,河邊的氣息又是溼的,比別的地方更冷一些。我覺著只要問問這裡的村民,水裡的魚兒長的怎樣也就好了……”

“魚在水裡,我們其實根本看不到什麼。”曹鑠撇了撇嘴:“我只是要去看看水質,水質好壞和魚的成長有著必然的關聯。水太肥,魚則死。水太清,則無魚。而且我們要是問村民,得到的回答多半是魚長的很好。人們總是喜歡報喜不報憂,想要了解到真相,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去河岸邊上觀察。”

說了這些,曹鑠帶著鄧展和祝奧往河岸邊走去。

來到岸邊,他看見翻卷的河水稍稍有些渾濁,卻不是渾濁的很嚴重。

距離河岸稍遠一些的地方,河水則還是清凌凌的一片。

“牧場和農田的廢水流到河裡,附近的水還真是渾了不少。”鄧展說道:“我其實不是太明白,為什麼這些看似根本沒用的水到了河裡,卻可以在這裡圈養出大魚?”

“還是那句話。”曹鑠說道:“水至清則無魚。正是因為水太清,所以才沒了魚。”

鄧展和祝奧都點了點頭。

他們並不懂得曹鑠說的這些,也不明白為什麼出身於曹家的魏王,對農耕稼穡也懂的如此多。

魏王不僅懂得農耕,好像對每一樣作物的生長情況也是特別的瞭解。

他甚至還懂得餵養牛羊不能只是讓牛羊吃乾草,還得配一些黑豆之類人不肯吃牛羊卻特別喜歡的穀物。

正在岸邊觀察著水質,一個衛士飛快的跑了過來。

來到曹鑠身旁,衛士躬身說道:“啟稟主公,剛有火舞送來有關長公子的訊息。”

最近這些日子,曹鑠一直在等關於曹恆的訊息。

可關外大雪封路,訊息完全送不過來。

聽說有火舞送回了關於曹恆的訊息,他連忙吩咐:“把人帶過來。”

衛士退下,沒過一會帶著一名火舞來到。

來到曹鑠面前的火舞是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精壯漢子。

他向曹鑠躬身一禮:“見過主公。”

“關外如今怎樣?大軍推進到了什麼地方?”火舞還沒來及稟報,曹鑠就接連問了兩個問題。

“回稟主公,關外大雪已經停了,只是因為太冷,積雪到現在都沒怎麼融化。”火舞回道:“長公子領著將士們在一處羯人部落駐紮下來。我們最近雖然極力探查有關長公子的訊息,卻始終沒有得到更為精準的,只是知道他到現在還沒有動身,像是在等著積雪再薄一些。”

“他會等積雪再薄一些?”曹鑠搖頭,卻沒多說什麼,又向火舞問道:“還有其他的訊息沒有?”

“有!”火舞說道:“我們在半道上遇見長公子派來洛陽的信使,說是將士雖然冬衣厚重,在關外手腳卻凍的受不住,懇請主公為將士們想想法子。”

火舞才說將士們手腳凍的受不了,曹鑠當即明白過來。

他給大軍配發的物資只有冬衣,卻沒有手腳禦寒的手套和襪子。

眼下這個時代,確實也沒有人會想到製作手套和襪子。

人們只要身上能穿的暖和,一般也就沒有更多的奢求。

要不是曹恆提起,曹鑠根本不可能想到製作這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