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阜陪著曹恆,先送他回了住處,隨後自己來到雁門關關口。

登上關口,他向一名校尉問道:“有沒有發現羯人?”

“回稟刺史,並沒有發現羯人。”校尉回道:“自從上次長公子領軍擊破他們,羯人就徹底在關外消失了。”

“發現羯人有任何異動,即刻稟報給我。”楊阜向校尉交代了一聲。

來到朝向關外的方向,他扶著城垛眺望遠方。

關外一片空曠,早就沒了當初羯人圍城的情景。

正在望著關外,楊阜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楊刺史在這裡,可是要我們好找。”

聽見有人說話,楊阜回頭看過去,只見姜維和陸遜正往他這邊走來。

“姜將軍、陸將軍。”楊阜拱手一禮:“兩位怎麼有閒暇來關口上?”

“長公子交代了我倆一些事情,我倆尋思了一下,有些事還需要楊刺史幫忙。”姜維說道:“能否請楊刺史到關下一敘?”

發覺姜維是話中有話,楊阜疑惑的問道:“兩位將軍是不是有什麼話不好在這裡說?”

“最好只有我們三個。”姜維回道:“多一個人,只怕會有洩露的風險。”

“兩位將軍先請。”知道不和他們一同離開關口,倆人一定不會罷休,楊阜只好與他們一同離開。

來到關口下,楊阜問倆人:“敢問兩位將軍,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長公子懷疑雁門關出了內奸。”陸遜一開口,就讓楊阜吃了一驚。

他錯愕的看了看陸遜,隨後又看向姜維:“長公子真的這麼懷疑?”

“難道楊刺史認為不該懷疑?”姜維問道:“要不是出了內奸,上回怎麼長公子才走,羯人緊跟著就來了雁門關外?”

楊阜被問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他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才向倆人問道:“敢問兩位將軍,懷疑是什麼人暗自把訊息走漏給了羯人?”

“楊刺史手下的斥候最有嫌疑。”陸遜說道:“就是想到這種可能,我倆才把楊刺史請來,請你把幾次出關探查的斥候名單全都報給我們。”

“斥候都是我信得過的人。”楊阜回道:“要是把他們的名單交給兩位,只怕會寒了他們的心……”

早就料到楊阜會這麼說,陸遜說道:“楊刺史應該明白,即便是你再信任的人,都可能暗中做出背叛你的事情。我倆也不是毫無來由的懷疑刺史的手下,還請楊刺史能夠分清輕重。”

“我派出去的斥候每次都是那幾個人。”楊阜回道:“只不過每一次派人出去,都會有些許的不同,偶爾會有一兩個人不會參與探查羯人動向……”

“楊刺史不用考慮那麼多。”說道:“都是你的手下,要你去查他們,查到任何人都不是太好,這種事只有我們去辦。把責任推在我倆頭上,即便斥候心懷不滿,也不可能說出什麼。”

雖然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楊阜也沒多說什麼。

想了一下,他對倆人說道:“兩位將軍請隨我來。”

姜維和陸遜知道,他們一定是說服了楊阜,於是都跟著他往他的住處去了。

來到楊阜的住處,倆人發現他住的外面房間擺設就像是官府裡的書房一樣。

許多幽州各地送來的卷宗都擺放在這裡。

“楊刺史一直都在這裡辦理公務?”姜維問了一句。

“自從我接管幽州以來,雁門關一帶就沒太平過。”楊阜回道:“我也想到幽州官府去操辦公務,可我一旦去了那裡,豈不是要把這邊給丟了?羯人就在關外,他們隨時可能進攻關口,身為幽州刺史,我是片刻也不能離開。所以就只能把一些事情都帶到這邊來做。”

“楊刺史為國為民,實在是太操勞了。”姜維應了一句。

楊阜來到桌邊,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份卷宗。

他對姜維和陸遜說道:“我這人做事向來精細,所以先前曾把派出去的斥候都記了下來。他們每個人去什麼地方,帶回來的又是什麼訊息,我也是一樣沒有疏漏的都給記下。”

接過卷宗,姜維和陸遜飛快的瀏覽著。

果然像是楊阜記載的那樣,卷宗裡詳盡的記錄了每次派出去的斥候都有哪些,返回雁門關以後,他們又都帶回了怎樣的訊息。”

姜維和陸遜翻看著不同的卷宗,等到看完了手中的,又相互換著看了對方的。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看完卷宗,姜維看向了陸遜。

陸遜也說道:“我應該也知道是哪個了。”

“要不我倆都把這個人的名字寫下來。”姜維說道:“看看見解可是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