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袁紹離世,曹鑠就沒去過袁芳那裡。

沮授已經返回海軍,用不了多久,他也將前往海西,從那裡登船然後趕赴出雲。

殘霞映紅了天際,站在庭院裡,曹鑠仰臉望著天。

“公子。”鄧展來到他身後:“快到晚飯時間了。”

“不在這裡吃了。”曹鑠對鄧展說道:“你陪我去大夫人那裡。”

領著鄧展來到袁芳住處門口,兩名侍女連忙欠身行禮,院子裡的另一個侍女則跑去向袁芳稟報。

沒有像以往那樣迎出來,袁芳的房間靜悄悄一片。

走到門口,曹鑠向迎出來的貼身侍女問道:“夫人怎樣?”

“已經好些天沒吃過東西。”貼身侍女說道:“夫人整天只是坐在那裡發呆,讓人見了好不心疼。”

“讓所有人都退下,我陪夫人說說話兒。”曹鑠向貼身侍女吩咐道。

貼身侍女應了,招呼其他侍女全都離開。

獨自走進房間,曹鑠看見袁芳坐在那裡正在出神。

她好像根本沒有發覺有人走進來,整個人像是痴傻了一樣。

挨在她身旁坐下,曹鑠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

袁芳很順從的把臉貼在他的肩頭,兩行清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岳父已經走了。”曹鑠輕聲說道:“你這個樣子也不可能把他挽回,該吃東西還是要吃……”

“夫君為什麼?”袁芳幽幽的問道:“為什麼不能容下父親?他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怎麼還能……”

“不是我。”曹鑠說道:“你我做了多年夫妻,對我也是十分了解。我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推脫,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替人揹負罪名。”

淚眼婆娑的看著曹鑠,袁芳問道:“不是夫君又能是誰?”

“我已經派人查了。”曹鑠說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訊息,岳父是當著我的面服毒,我雖然沒有殺他,卻也難辭其咎。”

“能不能查的出來?”重新依偎到曹鑠懷裡,袁芳幽幽的問道。

“我不知道。”曹鑠說道:“或許能,也或許不能。我能做的只是全力而為,可你有沒有想過,即使查出來又能怎樣?”

“給父親送去毒藥的人該死。”袁芳身軀微微哆嗦著說道:“我要他償命!”

曹鑠心裡一陣無奈。

給袁紹送去毒藥的是曹操。

放眼天下,誰又能讓曹操償命?

雖然知道事情是誰做的,曹鑠卻不能說,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袁芳能在過些日子以後把這件事情慢慢的淡忘。

雖然不可能全部忘的乾淨,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袁芳報仇的念頭也會漸漸消磨,只要沒人提起,她輕易也不會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