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陽給白馬城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從遠處望向城牆,會覺得它很縹緲很虛幻,就像是曠野中的海市蜃樓,是那麼的不真實。

鞠義卻知道,他眼前的這座城池,很可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袁紹派他來這裡,而且還只是讓他帶來了先登營,無疑是要他來自殺。

望著白馬城,鞠義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將軍,要不要……”他身後的校尉湊了上來,小聲問道。

“要什麼?”鞠義問道:“攻城?”

“袁公要我們來,不就是為了攻城?”校尉問道。

“還是先不急。”鞠義說道:“告訴將士們,這些日子多看看附近的風景,只要攻城展開,他們和我都會成為白馬城外的亡魂。”

“將軍是說……”校尉愕然問道:“我們沒有援兵?”

“援兵?”鞠義問道:“援兵在哪?你見到哪裡有援兵?”

“沒有援兵,我們不就是來送死……”校尉滿臉錯愕。

“你以為我們是來建功立業的?”鞠義冷笑了一下,對他說道:“你也不用在這裡陪著我,四處走走,和要好的將士們說說話。再過一些日子,只怕你們想說話都沒了機會。”

鞠義望著白馬城的同時,曹鑠也站在城頭上望著他。

寥寥千人不到,駐紮在白馬城外,顯得是那麼的單薄,那麼的無助。

“我能感覺到鞠義的絕望。”曹鑠對一旁的司馬懿說道:“他或許正等著我們發起進攻。”

“只是這樣守著也不是辦法。”司馬懿對曹鑠說道:“總要讓鞠義知道公子為他做了什麼。”

“知道又能怎樣?他會信嗎?”曹鑠說道:“唯一的辦法,是等到他的家眷來了白馬,到時再讓人去見他,會更有效一些。”

“如果鞠義知道公子做的那些事,恐怕會感動的痛哭流涕。”司馬懿說道:“他哪裡還有不投效公子的理由?”

曹鑠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鞠義幾乎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顏良文丑會不會向他投誠。

僅僅只是靠著袁紹的信使說了一些話,顏良文丑或許還不是十分相信。

要見他,無非也是想進一步印證信使所說的真實性。

空口說白話,說的再多,也不可能讓人徹底信服。

讓他們深信不疑的辦法,就是把他們請到城頭上,看一看鞠義帶來的先登營。

“公子。”曹鑠正眺望著城外,蔡稷走了過來:“顏良文丑兩位將軍帶來了。”

“請他們過來說話。”曹鑠沒有回頭,向蔡稷吩咐了一句。

蔡稷轉身離開。

沒過一會,顏良文丑從城下走了上來。

倆人上半身依舊被麻繩捆縛著。

到了曹鑠身後,顏良說道:“公子,不能不能把繩索給我們解了說話?”

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曹鑠咧嘴一笑:“兩位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