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袁家嫁女兒,整個鄴城都沸騰了。

路邊上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曹鑠和袁尚騎馬走在最前面,龍紋騎緊隨其後。

在龍紋騎後面,是袁尚帶領的袁家將士。

一輛大紅色廂體的馬車走在袁家將士的佇列中。

馬車裡的,當然是袁芳。

“父親說的,子熔都記住了?”快到城門,袁尚向曹鑠問道。

“記住了!”曹鑠說道:“我和芳兒成親,自此往後曹袁一家,相互再不攻伐。”

“很多人希望我們兩家打。”袁尚說道:“那樣他們就能得到不少好處。”

曹鑠說道:“曹袁一旦開戰,即使曹家沒了,袁家必定也是元氣大傷。得到好處的,當然只是那些人。”

“父親肯把芳兒嫁給你,多半也是這個原因。”袁尚說道:“這次去許都,本來應該長兄送親,然而長兄不在,只能我去。”

“兄長和我關係最近,去許都更加合適。”曹鑠小聲說道:“要是長兄送親,一路上我可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袁尚哈哈一笑:“誰讓我們兄弟投緣呢。”

“那是!”曹鑠說道:“我頭一回見著兄長,就覺得特別親切。”

“我頭一回見著子熔,也是這種感覺。”袁尚說道:“子熔和芳兒成親,沒幾個人比我更歡喜。只希望將來你我不要在沙場上遇見。”

曹鑠微微一笑沒有吭聲。

曹家和袁家早晚會有一戰,無論曹家還是袁家都很清楚。

只不過雙方都有還沒完成的事情。

曹家周邊強敵環峙,而袁家正全力對付困守易京的公孫瓚。

無論曹操還是袁紹,都不希望這場戰爭來的太早。

他們都很清楚,曹鑠和袁芳的婚事,不過是為了穩定一時的權宜之計。

離開鄴城,走沒多久,一個袁軍騎兵趕了上來。

他抱拳對曹鑠和袁尚說道:“兩位公子,小姐不想乘車,她想騎馬隨軍。”

“胡鬧!”袁尚說道:“女兒家正在出嫁的路上拋頭露臉,像個什麼樣子。”

“兄長。”曹鑠說道:“我倒不覺得怎樣,只要她喜歡,由著她就是。”

“還沒過門,子熔就這樣寵著她,以後怎麼得了?”袁尚說道:“雖然是我妹子,可我卻有句話告訴子熔。女人,你不管住她,她就會左右你。”

“左右我,倒不至於。”曹鑠笑道:“我這個人,還算是有主見。”

“還別不信。”袁尚說道:“寵的太過,一旦她想做什麼達不到目的,就會和你吵鬧不休,讓你煩不勝煩。”

“我不理她就是。”曹鑠說道:“宅子這麼大,哪間屋不能睡?”

“只怕你躲不過去!”袁尚咧嘴一笑。

前來轉達袁芳要求的袁軍策馬往回走。

曹鑠對袁尚說道:“兄長先走,我去看看袁芳。”

“還沒過門,你就對她這麼上心。”袁尚搖頭說道:“母親還擔心你會對芳兒不好,如今看來,我倒是擔心你把她給寵壞了!”

“女人本來就是留著寵的。”曹鑠笑道:“何況她還是袁家的小姐,我不寵她,袁家能答應?”

“我們袁家可不是蠻不講理的。”袁尚笑道:“你樂意寵著,與我們袁家沒有關係。”

“兄長推的倒是乾淨。”曹鑠笑著回了一句,掉轉戰馬向袁芳那邊走去。

馬車已經停下,車旁的兩個陪嫁侍女扶著她跳下來。

一名袁軍為她牽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