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對妖魔有壓制力的聖銀,也沒有淨除機關那特殊的金屬,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已,構造它的是那普通的鐵。

可就是這樣的凡物再一次的傷到了勞倫斯,他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緊接著便是被羞辱般的暴怒。

他把塞琉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勞倫斯甚至想不清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可緊接著槍聲再一次的響起,拳頭大小的傷口在他的膛炸裂開來。

思緒幾乎都停滯了下來,他轉過頭憤怒的吼道。

“洛倫佐!”

只見獵魔人渾是傷的站在血泊中,困住他的釘劍已經被拔除了數把,已經沒有鮮血繼續流淌了,彷彿血已經流盡了一般,他臉色慘白。

很難想象這個獵魔人是怎麼保持清醒活到了現在,勞倫斯甚至想不清他怎麼還有力氣反擊。

“果然,【間隙】穿梭時,你的意識便不存在於本體之中……也就是說你察覺不到四周。”

洛倫佐低聲說著,這是他與勞倫斯第一次在【間隙】裡戰鬥時得出的結論,他的目光冰冷,即使是如此的絕境他依舊在尋找著機會。

“我認識一位很不錯的醫生,即使斬斷四肢也能為其接上。”

那樣的傷勢還不至於殺死勞倫斯,他握緊釘劍朝著洛倫佐走去。

洛倫佐勉強的抬起頭,那樣子就像在嘲笑他一樣,旋即劇烈的疼痛從口的槍孔中釋放,數不清的觸肢在血的末端揮舞,它們試著癒合,但就像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一般,無法治癒,鮮血直流。

“這可我是為數不多的聖銀彈了,結果還打偏了。”

看著因痛苦止步的勞倫斯,洛倫佐垂下了手中的溫徹斯特,侵蝕的壓力令他難以瞄準。

洛倫佐用自己僅剩的聖銀製造了兩枚聖銀彈……這是專門為勞倫斯準備的,一發打頭,一發打心臟,可他已經打偏了一發。

勞倫斯捂住傷口,殘留的聖銀帶來劇烈的灼燒感……他又差一點就被洛倫佐殺死了。

揮起釘劍,他不打算給洛倫佐任何機會了,勞倫斯第一次在這陌生的獵魔人上感受到了恐懼。

一切該結束了。

“小夜鶯?”

可就在此時洛倫佐突然說道。

黑暗裡塞琉抬起了頭,她看不清洛倫佐的樣子,他就像破舊的稻草人,被釘劍支起。

“小夜鶯!紅薔薇那種東西其實真的很傻bī。”

洛倫佐幾分剋制的說道。

他看著那黑暗的角落裡,他很清楚小夜鶯就在那裡。

“大樹來了。”

洛倫佐虛弱的說道,可下一刻將死之人卻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力量,**強行從釘劍的封鎖中掙脫,他的用力的踩在牆壁上,反而借力撞向了勞倫斯。

就像野獸一樣,毫無路數可言,但就像這樣的瘋狂居然短暫的壓制住了勞倫斯,白芒乍現,撞擊在血之軀上,很快勞倫斯便奪回了主動權,兩把釘劍直接砍在了洛倫佐的肩膀上,似乎再用力些就能將其折斷。

洛倫佐似乎感受不到痛苦了,他自言自語著。

“時間到了。”

懷錶從懷中落下,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所有的瘋狂盡現眼中,汽笛聲貫徹了風雪,燃燒的餘燼從燃燒室內湧出,如同紅色的雪花。

列車突然加速,劇烈的晃動中,洛倫佐撐起勞倫斯,用力的將他推了起來。

這個神經病還在大吼著。

“所以,高高的飛起來吧,小夜鶯。”

這是洛倫佐最後的話了,黑暗裡塞琉看到洛倫佐一把將勞倫斯推出了車廂,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他瘋狂的揮舞著釘劍,重重的落下,切斷了車廂間的連線。

一切幾乎是在瞬間發生,或許是因為侵蝕的原因,塞琉還有些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直到車廂緩緩慢了下來,洛倫佐徹底消逝在了暴雪之中時,塞琉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木然的面容開始融化,她變得驚恐,緊接著止不住顫抖的走了出去,她看著那消失的方向,暴雪很大,沒有一會那火車經過的痕跡便被掩蓋,隨後塞琉看到了。

有光在暴風雪裡亮起,它從天而降,將整個夜晚燃燒起來,猩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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