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奇怪,兩人極為順利的逃出工業區,火車的行程,還有那臨時的換車,洛倫佐或許知道這條秘密線路的存在,可他怎麼知道它會精準的在某時出現呢?

當時那厚重的雪幕可視範圍極短,如果不是那短暫的靠近,根本沒有人會發現一列漆黑的火車剛剛與它們並行前進。

更不要說這開啟車廂的鑰匙,以及這一車的武器。

“這一切都是你謀劃好的……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塞琉質問道。

洛倫佐倒沒有著急回答,反而拿起了懷錶,看著時間的飛逝。

“正好,差不多了。”

“什麼差不多了?說明白點!洛倫佐!”

塞琉將鋁步槍更用力的頂在洛倫佐的額頭上,手指扣在扳機上,試圖這樣來令獵魔人順從。

可洛倫佐卻帶著幾分笑意的說道。

“塞琉,其實我在很長時間裡都在思考,思考勞倫斯教長究竟想要什麼?”

“你為什麼會值得他這麼上心。”

毫不畏懼那槍口,洛倫佐繼續說著。

“如果說他要撼動淨除機關,那麼他應該去試著獵殺亞瑟,想要動搖英爾維格的統治,他應該去襲殺女王。”

“當然,這些的可行度我不清楚,但至少確實如此。”

伸出手,直接握住了槍口,將它掰開,塞琉的力氣根本比不過洛倫佐,她試著扣動扳機,可卻毫無反應。

“這武器是需要點火的。”

洛倫佐隨意的回答著。

塞琉根本不清楚這些武器的使用,她只是個會用石頭砸人的小女孩而已。

直接抽走了武器,塞琉翻到在地上,雖然視線黑暗但她能看清洛倫佐,因為那眼瞳裡燃燒的熾白點亮了黑暗。

他面無表,就像教堂裡的雕塑,那降下神罰的天使。

塞琉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源於洛倫佐上散發的恐懼。

“所以就像之前那樣,這又是騙術?”

當時洛倫佐就是騙她,說自己是她的遠親,於是把塞琉騙回了舊敦靈,而這一次他抱著奇奇怪怪的故事把塞琉騙到了這裡,這個獵魔人從一開始就不可信,自己居然還對其報以期待。

“或許吧。”

洛倫佐說著抓住了塞琉的衣服,硬是把她提了起來。

“對於勞倫斯教長的行動,我一直很困惑,可直到有一次……靈感的爆棚,我突然理解了。”

“他擁有了《啟示錄》,這煉製秘血的關鍵,教會受重創無法做出有效的追擊,而淨除機關也難以對其造成威脅。”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恐怖分子了,他現在最後需要的僅僅是……支撐這一切的地基。”

他看向一旁的女孩,直視著那冰冷的眼睛。

“那麼,以你,以斯圖亞特家為樞紐,以那詭異的‘模因汙染’,想必他能瞬間侵蝕一個龐大的團體對嗎?”

塞琉的心瞬間冷了起來。

“對啊,就應該是這樣,你們因戰爭授予而聯絡起來,這是一種宣誓,一種契約的承諾,這是可以被連線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