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翡翠護著頭,炮火轟鳴中一路衝進了指揮室,跟在她身後的還有海博德和塞琉,由於體型差距,塞琉直接被海博德扛起來跑,用他的話說,這樣跑起來比較快。

聽到藍翡翠的喊話,諾塔爾打了個冷顫,大夢初醒一樣看了過來。

藍翡翠也停下了斥責,她看到了諾塔爾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恐懼與迷茫。

“怎麼了。”她問。

“戰爭來了。”諾塔爾有些顫抖地回答道。

戰爭?

對於藍翡翠而言,這是個很是熟悉的詞彙,她的一生都在奔波在不同的戰場上,只等待著戰死的那一天,她有些不理解諾塔爾的話,而諾埃爾則又重複了一遍。

“戰爭來了,各位。”

諾塔爾嚥了咽口水,有些顫抖地將手按在了舵盤之上。

藍翡翠的神情僵住了,突然間她明白了諾塔爾的意思,身後的海博德與塞琉也是如此,甚至說他們兩個人意識到這一切要比藍翡翠還要早。

當今西方世界的局勢很清晰,只有三個陣營,一方是以英爾維格為首的陣營,另一方便是與其對抗的高盧納洛,以及他身後的萊茵同盟,最後一方則是陳舊的宗教國家,現在他們倒沒有什麼能量可言,自從聖納洛大教堂保持靜默後,失去這最為強大的主心骨,宗教國家們對於這次戰爭也失去了興致。

說到底現在這就是英爾維格與高盧納洛的紛爭,可現在一支未知的船隊出現在了維京諸國的內部,襲擊著最為重要的稜冰灣。

以目前各國的技術而言,除了高盧納洛,似乎沒有人再能擁有這樣規模的鐵甲船了,一切的答案顯而易見。

“我們成為了神話的一部分,歷史的一部分。”

聲音響起,伯勞揹著弗洛基出現在了甲板上,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幾人走來,在他的身後,副手扛著加隆也順著繩索爬了上來,這種緊急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以這種方式登船了。

“伯勞……洛倫佐呢?”塞琉問道。

伯勞把弗洛基放了下來,簡單地回應著。

“起航!我們不能留在這裡,至於洛倫佐……他會跟上來的。”

“可……我知道了。”

塞琉還想說什麼,但她直接壓抑住了自己,正如伯勞說的那樣,今夜她們都成為了決定歷史的一部分,她很理性,也應該如此。

沒錯,戰爭來了。

晨輝挺進號發出一陣低鳴,它開始緩緩移動,迎著炮火朝著海面行駛,與它一團前進的還有駐守的鐵甲船,它們聯合著岸防炮反擊著。

海風襲來,帶來刺鼻的血氣與哀鳴,能聽到海浪拍擊在礁石上的聲響,也能聽到隱約的啼哭聲,彷彿是有嬰兒在尖叫。

刺耳且高頻的警報聲響起,一重接著一重,席捲了晨輝挺進號的每一處,幾人還未從戰爭的恐懼中醒來,便又遭受到了這樣的訊息。

伯勞和藍翡翠短暫地對視著,他喊道。

“我去駕駛原罪甲冑,你們看住弗洛基,他被侵蝕了,別讓妖魔靠近他!”

還不等藍翡翠回應,伯勞便離開,他動作匆忙,就像趕著去送死一樣。

海博德拿起了鋁熱步槍還有折刀,諾塔爾則釋出了廣播,令所有人準備作戰,在暗藍色的大海之下,一個又一個身披鐵甲的猙獰之影悄然靠近著。

今夜已經不是疫醫與洛倫佐之間對弗洛基、對真理的爭奪戰了,這是一場戰役,維京諸國、英爾維格、高盧納洛三方的戰役。

疲憊的身影出現在了變成廢墟的碼頭之上,洛倫佐遙望著陷入戰火的鐵甲船們,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還不僅僅是一次稜冰灣的戰役,這將會是戰爭的序幕。

世界大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