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時年看著她說道:“我從壠蟬來,而你是苦檀人,同出苦檀,沒必要說這些,神都雖然沒有嚴令禁止私鬥,但各境的人也不敢任意妄為,便需要讓宣愫正面接受挑戰。”

“他已經在殿前比試上贏了,何必再打?如果是我,也沒這個興趣,從苦檀一路行至神都,他的確沉默寡言,喜歡待在一處,應是性格問題,絕非逃避。”

鐵錘姑娘意外道:“雖然有道理,但你怎麼這般維護他?”

蕭時年輕笑道:“不管怎麼樣,與別境的人而言,我們終究是同一陣營的,而且他住在我隔壁,我有時候會看到他在院子裡發呆,一直呆到入夜,雖然我沒有那麼無聊的看他發呆一整天,但我出門再到回來,他的姿勢的確沒有絲毫變化。”

鐵錘姑娘驚訝道:“這人好怪。”

蕭時年說道:“越怪的人越有秘密。”

鐵錘姑娘剛要說什麼,隔壁忽有動靜。

蕭時年微笑說道:“挑釁的人又來了。”

寶瓶巷裡出現三個人。

兩男一女。

他們來自兩個境。

穿著青衣抱劍的女子倚著牆壁。

兩名白衣男子則在宣愫院門前冷嘲熱諷。

“雖然都是洞冥境巔峰,有勝有負很正常,但我們皆出自宗門,而你不單是苦檀那破地方來的,還是個遊野修士,沒有背景,沒有高深的修行法門,你憑什麼能拿到第四名?”

“這麼多年,苦檀別說殿前三甲,能在末尾往前行一步都是稀罕事,謝吾行那次就不說了,懂的都懂,而這回,你們苦檀三人排名這麼靠前,要說裡面沒有貓膩,我堅決不信。”

“蕭時年終究是壠蟬人,我沒什麼好說的,那位名字奇特的鐵錘姑娘也是在壠蟬武神祠習武,真正能代表苦檀的只有你,但你又是最弱的。”

“現在不敢出來,是明白和我們打,肯定會輸?”

“那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想躲可以,但神都皆會清楚,殿前比試有問題,雖然在秋祭上,你們苦檀也沒什麼臉能丟了,但你很厲害,又找出臉來丟個大的,或者說,是苦檀竭盡所能幫你舞弊?”

宣愫的院門依舊如初,隔壁院門卻忽然被開啟。

鐵錘姑娘氣勢洶洶衝了出來。

她雖然沒有理解宣愫閉門不出的原因,不代表就能坐視別境的人羞辱,何況那些話羞辱的是整個苦檀。

縱使鐵錘姑娘是在壠蟬長大的,可她是實打實的苦檀人。

“給本公子閉嘴!”

“想打是吧?來和本公子打!看本公子打得你們滿地找牙!”

那兩名修士眯眼看著鐵錘姑娘,其中一人笑道:“姑娘武力超群,能得第三甲沒有任何問題,我們哪有理由和姑娘打?”

“也許我們剛才話語裡的確有些過分,可姑娘不能否認,我們大部分話是有道理的。”

“有個屁道理!”鐵錘姑娘罵罵咧咧,“輸了不認,到處找藉口誣陷別人,你們說苦檀幫他舞弊?你們看不出來很正常,真當殿前考官也是白痴?”

“殿前比試真有問題的話,你們這幾日裡叫囂,宮裡早就來查了!”

兩位修士面色一沉。

這話當然更有道理。

但他們不服。

堅信宣愫肯定有問題。

說這麼多,最大的目的是要讓宣愫正面接受挑戰,誰想到宣愫真能忍,不管說得多難聽,愣是半點回響都沒有。

看向院門前站著的蕭時年,兩位修士沒敢再說什麼。

畢竟誰都清楚,蕭時年是澡雪境的修士,而且跟鐵錘姑娘關係極好,曾有人因為鐵錘的名字嘲笑,就直接被蕭時年打了一頓,到現在還躺著。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