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平靜說道:“我其實也很怕麻煩,閣下沒想殺我,我自然也不會想著殺閣下。”

話雖如此,但他卻想著另外一件事。

堰山君的確是很特別的妖,可這件事有個前提。

祂的兄弟姐妹。

其中就有拂魈君。

別說姜望有想著實力夠了殺死拂魈君,拂魈君也必然會想著殺死姜望。

所以保持相談甚歡這件事,頗有些難度。

拂魈君要殺他,堰山君有可能看戲,但他如果要殺拂魈君,堰山君還能繼續看戲?

只能說,至少在此時此刻,他們沒有要殺死對方的想法。

那就保持著。

姜望終究處在劣勢,所以能做的就是儘量讓堰山君滿意。

能怎麼來的怎麼走,才是正經事。

只是很可惜,來霽城這一趟怕是汲取不到什麼養分了。

堰山君微笑說道:“我們都是看戲人,那麼為了更精彩,你幫了自己徒弟,我也幫一把河伯,不過分吧?”

姜望皺眉說道:“閣下想怎麼幫?”

堰山君說道:“讓兩者再此保持平衡。”

姜望輕笑道:“如此一來,我還得再幫你治會兒病。”

堰山君笑道:“治病當然要徹底治好,免得復發。”

最後兩句話他們沒有再用心聲,饒夫人緊張說道:“先生辛苦,要治好我家相公啊,可別落了什麼病根,屆時先生需要什麼,妾定然竭力滿足。”

姜望笑道:“好說好說。”

啪!

巷裡清脆聲響,河伯倒退著撞上壤駟府的院牆。

祂意外於蘇長絡表現出比預料中更強的力量。

祂儼然處在下風。

哪怕報以死志,想拉著蘇長絡墊背,但很難做到的時候,祂真的有些慌了。

然後祂便察覺到自身道行的再次增漲。

只能是堰山君相助。

祂森然冷笑,“被你這小傢伙弄得這般狼狽,實是莫大恥辱,你有姜望護著,咱也有人護。”

見此一幕,堰山君頗有歉意,我很慚愧啊。

但無妨,我看得開心。

姜望也覺得此刻河伯好可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