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突然去了神守閣,葛老他們也突然去了,然後就死了,現在神都又傳著姜望要幫上官明月重塑文路的事,他為什麼這麼做?你付出了什麼?”

右僕射吶吶的難以啟齒。

他是有很重的野心,但沒有與野心相匹配的能力,空有城府,無法創造實際的助力,就將毫無意義,他在姜望面前還能冷靜的偽裝,在陳符荼的面前,他只有心慌。

雖然他已經很竭力讓自己冷靜了。

但考慮到欺瞞殿下的後果,他更害怕。

內心裡是無比的糾結。

尤其他對陳符荼的忠心是真的。

是神守閣閣主這個巨大的利益擺在眼前,讓他行差一步,起因也是他覺得此事不會影響到殿下什麼,否則他肯定會更多考慮,甚至將這份利益拒之門外。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已經這麼做了,且隱瞞了殿下一次。

沒有見到陳符荼的時候,他還能籌謀著該怎麼做,但見到陳符荼的時候,他自覺先前想的一切都成了空,因為他在陳符荼面前偽裝成局外人都做不到。

他微微抬眸,猛地一顫。

陳符荼很平靜盯著他。

右僕射的心理防線似乎崩潰,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殿下......微臣有罪。”

陳符荼依舊平靜說道:“你有何罪?”

右僕射從開頭講,毫無保留。

被誰找到,說要扳倒甘梨,如何誣陷,以及最後姜望與葛老在神守閣的事也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他只是把自己有想投靠姜望的心思給隱瞞了下來。

這次的隱瞞,就是純為自己著想了。

因為說出來之後,右僕射反而逐漸冷靜了。

然後他的心思就活躍了起來。

雖然前面的都說了,只隱瞞這件事,似乎沒什麼意義。

但他覺得這個其實才是關鍵。

沒別的,純粹是一種感覺。

他說完後,就趴在地上,等候殿下發落。

陳符荼凝眉沉思片刻,看著他說道:“是上官明月的事,讓你心急了,為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且也是身為父親的心理,忍不住鋌而走險,能理解。”

右僕射將腦袋伏得更低,悶聲說道:“但我為一己之私,欺瞞殿下,誣陷甘梨這位正二品的神守閣閣主,就是有罪,不敢奢望被殿下寬恕。”

陳符荼攥緊拳頭又鬆開,說道:“沒有你也會有別人,你說的這些人還不是全部,但已是朝堂上近一半的官員,我只是很奇怪,甘梨怎麼會得罪這麼多人?居然讓他們有些甚至不在一個派系,也能同仇敵愾?”

右僕射說道:“這個......微臣不知,畢竟微臣也只是被他們找到,難聽點說,就是一顆棋子,僅是因為我在神守閣,算得上是重要的棋子而已。”

陳符荼說道:“你在我門下已有多年,雖有錯,但也能功過相抵,畢竟甘梨沒有出事,可就算我想保你,你右僕射的位置,恐怕也難待下去了。”

右僕射心想這與自己預料的一樣,向著殿下坦白,起碼能活命,別的就很難奢望了,這也是殿下仁德,他很感激,但亦無奈。

陳符荼又說道:“你的事我會再做安排,就先退下吧。”

右僕射很是感恩戴德的並痛哭流涕的退走。

梅宗際又上得殿前。

陳符荼說道:“召潯陽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