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閒很急,然後急中生智。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在場能讀取,或者說能夠讀取一位宗師巔峰武夫的記憶的只有溫暮白。

因為武夫沒有這個能力,小魚是肯定辦不到。

但再怎麼說,溫暮白是覃人。

小魚能相信讓溫暮白讀取出來的記憶是沒問題的?

呂奉閒想著,小魚應該不會意識不到這個問題吧?

除非她是真的單純到這個地步。

但念及此的呂奉閒也不再那麼急。

在最後關頭出言反對亦不遲。

若是小魚先提出異議,他正好可以暫時置身事外。

所以他死死盯著小魚。

見小魚好像在思考,他心裡稍微放心。

某方面來說,呂奉閒確實有些被天命眷顧。

畢竟若非對某個人很信任,讓他們一夥的人互相證明,且不論是否真能證明,關乎人命,又是敵對關係,哪能如此草率,半點戒心沒有?

且小魚是單純,但不傻,何況長久以往揹負著深仇大恨,實際又能單純到哪去,她跟溫暮白又不熟,憑什麼信任對方?

因此在溫暮白要讀取慕容記憶的時候,小魚說道:“我說要讀取他的記憶,可沒說要讓你來讀取,不論你是否知情,你的身份就不合適。”

呂奉閒聞言長鬆了口氣。

但他的危機並沒有徹底解除,慕容不死,類似的情況還會發生。

甚至可能很快就會再發生。

等小魚的事情解決,她人離開了,慕容就又該發難了。

呂奉閒是絞盡腦汁在想著怎麼能儘快把慕容給弄死。

小魚能把事情鬧得更大些,多引來些人,把溫暮白的注意力分散走就好了,或者說,藉著小魚的手,殺死慕容。

現在殺死慕容的計劃已是迫在眉睫。

呂奉閒必須想盡一切能想的辦法,哪怕冒著些風險,也要確保能殺死慕容。

前面再怎麼失敗都無所謂,但此刻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因為往後就沒機會了。

等解決了後顧之憂,他再跟著溫暮白,就能保障自身安全。

一切便都能回到正軌了。

想到這裡,呂奉閒給自己暗暗鼓勁。

成敗在此一舉。

但他肯定不能當著溫暮白的面搞什麼小動作。

好在小魚的問題不會那麼快有結果,他還有時間。

“此地只有我們在,姑娘還能有何人選?”

“我溫暮白的為人,有目共睹,若錯不在覃,我自當據理力爭,甚至不惜打他個昏天黑地,若錯在覃,我也不會故意偏袒,只會實事求是。”

小魚說道:“那我可不敢保證,最好還是找個第三方來,哪怕你把他的記憶直接呈現出來,我只是武夫,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從中作假。”

溫暮白說道:“要麼是隋人,要麼是覃人,哪有什麼第三方,難不成你要找妖怪來麼?”

小魚說道:“只要找個修為對等的,你們一塊讀取記憶,能證明得到的資訊是一樣的就夠了。”

溫暮白笑道:“這樣也好,但你要找誰呢?若是韓偃在苦檀的話,他或許很合適,正好此事了結,我還能再與他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