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竹卻只挑了兩件中意的試穿。

司徒蕭含笑看她從試衣間款款走出,這是一條白色的長裙,微微敞開的荷葉領子,穿上去就如那天界的仙子般脫俗,只是那脖頸上空空的,那如嬰兒般雪白嬌嫩的肌膚坦露無遺,他呆呆地想,那塊玉他終有一天要親手給她繫上。

還有一件是閃光面料的紫色裙子,比膝蓋長一點點,也很是典雅輕盈、華麗而嫵媚。

司徒蕭揮手讓掌櫃包起來,並不罷休,竟還真讓她把推薦的衣服一件件試穿起來,彷彿他要看一場時裝表演。

夢竹拗他不過,試了幾件,他便全讓包了起來,夢竹詫異道:“哪要得了這麼多?”

他笑道:“你穿每一件衣服都有不同的韻味,白的脫俗,紫的嫵媚,黃的高貴,藍的天真,都襯托得淋漓盡致,不可不買。”

夢竹便不肯再試。

只有衣服當然是不夠的,他又帶了她去珠寶店,買下一串華美的粉色鑽墜,一對粉鑽耳環和粉鑽胸針,全是他替她選的,說是為著配她的白裙子。

夢竹本是對手飾極為挑剔,但他選的東西竟都覺滿意,只是要收他這麼貴重的禮物自覺不當,只是推辭。他卻毫不理會她的態度,拿了鑽墜就輕輕給她繫上,心裡想著有朝一日親手給她繫上那塊玉的情景,臉上不禁蕩起一抺笑意。

他聞到她發上的法國洗髮水的淡香,有一種恍惚,手觸到她的肌膚,顫了一下,夢竹只覺癢癢的,心底有種異樣,卻又說不上到底有什麼異樣。只聽他柔聲說:“真美!”,臉便紅了。

她想:這真是個溫柔而霸道的男子!

不覺已到用晚餐的時間,把那些大包小包都交給侍衛丟到了車上,他帶著她來到一家西餐廳。

這是一間法式餐廳,地方很大,一進門,有悠揚的音樂傳入耳中,房頂是緩緩搖曳的金黃色吊扇,還有一對對杏子紅百折綢罩壁燈,處處洋溢著浪漫幽雅的法國風情,讓人恍惚以為進入了迷離的酒吧。

司徒蕭選了裡面靠牆的一個位置坐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侍者走了過來,點燃桌上的紅色蠟燭,火苗騰起便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擺,照在他們的臉上,朦朧而迷離。

圓形桌上的白色暗花桌布十分潔淨,鍍銀的餐具也挺講究。

桌上擺滿了牛排、乳酪、醬汁......他又要了一瓶法國伏特加。

“西餐廳我最喜歡法式的,在這裡你能深深的感覺到吃是一種享受,一門藝術!在這裡吃著美食,喝著美酒,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是不是,夢竹?”他笑著舉起酒杯。

夢竹感慨的說:“是啊,要是沒有戰爭多好,只看到這些美好的東西,看到那些傷亡者,心裡真難受,少帥,為什麼要發動戰爭呢?”夢竹問。

“打戰,是為了結束戰爭,結束這四分五裂的天下,要給老百姓安定幸福的生活,就必須一統天下!”他的眼中有一抹靈動的異彩,彷彿天下就將收入囊中。

夢竹有些詫異,戰爭的目的是為了結束戰爭?她從前從未聽過。想來也是,只有結束了這四分五裂的天下,才能讓百姓過上安定的生活。她想他原是個心懷天下的男子,他的志向是一統天下!而她呢,只是為報父仇,只是希望一生能有哥哥和母親還有季青相伴的平靜歲月。

但這位年輕少帥雖然野心勃勃,到底心裡裝有百姓,與那些只知爭地盤、擴權勢的軍閥似乎有區別,也許這也是逸林這樣和他親近的緣故吧,她的心也似乎和他親近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