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朱澤已經開始哈欠連天,再賴著不走,似乎於情說不下去了。

“會長,不知道這兩人,可有招供了呢?”賀萱笑著問了句。

“賀老弟,你們要人,我已經把人給你們送過來了,至於招與不招的……還不是看衙門的手段麼!”朱澤笑著回答。

“那……可有人證呢?”

“這自然是有的。”朱澤笑著說道,“若需要人證,只消明日找來許大人,這慶縣的藥商便都是證人了。”

“物證呢?”

朱澤此時的臉上已經有些不快,但卻依然耐著性子答道,“物證?不妨事。明天我派人連著人證的證辭一起,送到王爺府上去就是了。”

賀萱看了看允臻眾人,自己也不知道應該還說些什麼了……

“可是,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左良說道。

朱澤斜著眼睛看著左良,問道,“少什麼?”

“雖然有了執事之人,可是,總還少兩個大奸大惡的藥商吧……”

“這不難……那東西,一抓一把,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

這一次,左良的話還沒說完,只聽朱澤“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左將軍還想要什麼?是不是還想說,現在就差把我朱某人抓去,就齊了?”

聽了朱澤這話,眾人皆又是一驚。

允臻忙笑著說道,“朱大人說笑了……”

這本是想給朱澤一個臺階,卻不想朱澤並沒想順著下坡,卻冷笑著說道,“你們真當我是個傻子是不是?實話告訴你們,你們還太嫩了些!”

一聽這話,幾人雖然還依然保持著鎮定,但是心裡卻已經是不太託底了。

“左將軍好功夫啊。兩三個時辰,就能打個來回。兵請來了麼?哦,請來了!可是怎麼到現在還不給你發個訊號,好讓你動手呢?告訴你,你能借兵,我也能調將。你那些化妝進了城的兵丁,早就讓我借來的將,給死死的圍在客棧裡了!”

“你們個頂個的聰明,可惜我也不笨。私闖王爺的禁苑,你們為什麼不發做?別說我還輕薄了她,”說著,朱澤一指坐在自己身邊的錦瑟,“就算是無召私入,也是死罪。就算想扣我個意圖行刺的罪名,我也得接著。可是你們偏偏什麼都沒做!不僅如此,還把她送給我……你們為什麼?你們圖什麼?當時雖然我沒想明白,可是,回到家裡,安安靜靜的想上一會兒,這點圈兒,我還是轉的開的。”

朱澤邊說,邊起身來到賀萱身後,雙手重重的拍在賀萱的肩上,“你說你不通藥理。可是,就在兩天前,我才聽京裡傳過來的訊息說,你不僅明白,而且,這次的事兒,就是起在你的身上。這時候,我才想通了,為什麼你當日看到藥方會笑……想來,這左將軍的病是早就好了的,所以,這幾天你們才夜夜邀我去飲宴。雖然我不明白那天你是怎麼讓他又病的,但是,最近些天,每晚都來探我朱家的,必是左將軍吧。”

“剛才,你們出去‘閒逛’,在‘天一閣’看到熟人了吧……看到就看到了,我不怕。雖然我不敢挾持王爺,但是,我還是勸幾位就這樣收了吧。您說,是吧,王爺……”

說著,朱澤騰開一隻手,重重的拍在了允臻的肩上……

允臻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朱澤這是在用他手頭上的帳本要脅自己,赤裸裸的要脅著……

“若是我們不想就這樣草草收掉呢?”允臻平靜的問道。

“王爺,您是個聰明人……照眼下的情形,您不收合適麼?我知道,賀大人與左將軍都有不錯的功夫在身,可是,我這些護院也不是白養活的。更何況,你們手裡沒人吶……而我,現在隨便招呼一下,三五百個兵士還是招得來的……而且,你那別苑裡現在也沒人,若是你們在飲宴回去的路上,再遇個什麼閃失,這可就不是草民我的錯了……”

左良聽了這些話,欲起身護主,卻被賀萱攔住了。

這一切,也被朱澤看在眼裡。

“還是賀大人識趣些。左將軍,就不覺得身上有些乏力麼?運功,會頭暈的……”

說著,朱澤一陣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