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今日為何穿成如此?難不成也是去祭拜先人麼?”

賀萱不太自然的一笑,答道:“是父親生前的至友,因無什麼後裔,所以,每年都是在下前去祭拜的……”

“時辰也不早了,再不走天氣可就熱了。”廖庸走到賀萱近前,一把將賀萱攬在懷中,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強拉著她向馬廄走去。

“王爺今天是乘車還是騎馬?”錦瑟問道。

“乘車吧。有個人陪你說說話,路上的時間也不那麼難打發。”允臻溫和的一笑,柔聲答道。

錦瑟微微一笑,吩咐下人前去準備馬車。

允臻站在院中,看著賀萱與錦瑟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了點奇異的想法,難不成……不可能,若賀萱是個女子,又怎麼會與廖庸等人如此不避嫌疑……可剛才他與錦瑟站在院中,那相應生輝的感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而且,打從到了這慶縣,允臻也幾次三番的在他們倆個相處時仔細觀察了賀萱,發現雖然賀萱對錦瑟大有憐惜之意,卻看不到半毫情。欲之意來,倒更像是……像什麼呢?自己也說不好這種感覺……

不論怎樣,這賀萱真是讓自己越來越覺得有趣了……

路上不必細表,大約在山中行了一個時辰,便來到了位於山中的“古檀寺”。

“為什麼叫‘古檀寺’呢?”賀萱看著山門前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不禁有些好奇,“難道,這寺裡有棵古檀不成?”

“還真讓你給蒙著了。”這時候,允臻已經扶著錦瑟下了車,來到了賀萱的馬前,恰巧聽到了賀萱的喃喃自語,拉住了疆繩,笑著說道。

賀萱一見允臻拉住了馬疆,急忙從馬上跳了下來,說道:“您可別嚇我……哪有您替我拉疆的道理。”

“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還是像以前一樣吧。本王喜歡那樣的你。”

說著,允臻攜著錦瑟,把滿臉無奈的賀萱和一臉詫異的廖庸扔在了身後。

“這王爺,對你……他是不是知道你是女的了?”廖庸低著頭,俯在賀萱耳邊問道。

“怎麼可能會知道!”

“那我就肯定他有斷袖之癖了!”

賀萱狠狠的白了一眼廖庸,問道:“你腦子裡還能不能裝點兒別的?”

“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兒的好……”說著,廖庸把馬疆扔給侍衛,自己也大踏步的走進了山門之中。

賀萱把馬交給侍衛,跟在廖庸的身後。

可能麼?王爺查覺我是個女人了?不會吧……若真是起了疑心,第一個反應難道不是應該驗明正身麼?可是他什麼也沒做啊……

入凡兄說的對,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為上。若真是捅開了這層窗戶紙,只怕自己……想到這裡,賀萱忽然心裡打了一個激靈,自己有多久看到左良的時候沒想起還要報仇這件事了?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天吶,賀萱,你忘記自己考功名入官場的目的了麼?

為什麼會在今天想起這個?是父親在提醒自己麼?

一定是的!肯定是的!必定是的!

想到這裡,賀萱的臉色變的煞白,燃上香後,竟然在佛著足足跪了三柱香的功夫。

起先,允臻他們並沒有在意賀萱的變化,可是,當他們在整個廟中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正殿時,看到賀萱依然跪在佛前,似乎動也沒動過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你怎麼了?”

直到賀萱跪完了香,從殿裡退到外面,有些吃痛的揉著膝蓋時,廖庸走到她身邊問道。

“沒什麼……”

賀萱冷冷淡淡的回答道。

“我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說著,賀萱衝著允臻和錦瑟點了點頭,直奔山門而去。

“他這是怎麼了?”允臻問廖庸道。

廖庸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又回到剛認識她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