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左相沒有多想,快步向大門走去。

“父親。難道?”左良緊緊的跟著父親一起走到門口,小聲追問了一句。

還未等左良說完,左相就打斷了他,說道:“什麼也別問,也什麼都別再說。一會兒,到了殿上,自會有人問你。你隨著為父,火速進宮。”

聽了父親的話,左良也趕緊收拾好一切,左相今天破例沒有乘轎,而是和左良各乘一騎,向皇宮急駛而去。

這時候,賀萱已經來到了考場門外。

候場的舉子人山人海的站了滿地。不少人還拿著書本,搖頭晃腦的讀著書。

賀萱拿著名貼和入場的文書,換好了號碼牌,只等著入場。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似乎有輛馬車向這邊慢慢駛來。

賀萱想著,應該是哪家送考的馬車,自己沒有興趣去湊什麼熱鬧,於事閃到了一邊。

昨天晚上被廖庸的一通胡鬧,搞得賀萱整整一夜沒有睡好。本想著今天一早去試探一下這個浪蕩公子,可是直到自己出門的時候路過他的院門口,小豆子告訴自己的還是沒有起來。

這究竟是個什麼怪物,作完了怪,別人睡不好,他倒睡得踏實。賀萱當時真是覺得自己被廖庸氣得七竅生煙,甩手就走了。

離家時,賀萱是騎馬的,而且也帶了兵刃。不過,為了方便起見,賀萱把馬匹寄存在了離貢院不遠的一家小店之中。然後徒步到了貢院。

正在賀萱還在這裡琢磨著的時候,忽然感覺周圍有無數的殺氣和寒意圍繞上了自己。她抬起頭,看到了這一切的理由。

剛才那輛馬車此時正停在自己不遠處,而一位月桃粉色打扮的女子此時正笑盈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賀公子別來無恙。”錦瑟一個飄飄萬福,然後對著賀萱嫣然一笑。

“錦瑟姑娘。你……怎麼來這兒了?”賀萱看到錦瑟不禁吃驚地問道。

“今天是公子的大比之期,這些日子,奴家也不敢去打擾公子。所以,特意趕早過來,為公子帶來點吃食。”說著,錦瑟從身後的一個小丫頭提的食盒裡取出一個精緻的琉璃碗來,說道:“這是奴家親手包的粽子,請公子賞臉吃上一口吧。”說著,錦瑟開啟了碗蓋。

看到呈在自己眼前的這些精緻的小粽子,賀萱一皺眉,因為自己從小就不喜歡甜食、粘食,更別說這又甜又粘的粽子了。可是看到錦瑟一番好意,自己如果不領這個情,似乎又在眾人面前太不給她顏面。

雖然賀萱皺眉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卻被錦瑟看在眼中,她低聲問道:“公子不喜歡?”

“哦。只是在下素來不吃這些的!”賀萱微微一笑,並沒有隱瞞。

“原來是這樣。”錦瑟的表情一下子黯然下來,然後勉強一笑,說道:“奴家只是一屆女流,道聽途說了些個可有可無的話。本想為公子取個彩頭,沒想到,反倒讓公子生厭了。”

賀萱看著錦瑟的樣子,連忙笑著說道:“姑娘說哪裡的話。難為姑娘有心,即便平日不吃,今天也是一定要吃的。”

說著,就準備從錦瑟的手裡取過粽子,沒想到,這錦瑟卻向旁邊一閃,笑著說:“我來。”

就是剛剛那一閃身,習武的賀萱頓時明白,這錦瑟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可是那日,為何卻被一個半點武功不會的登徒浪子欺負呢,這樣想著,賀萱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錦瑟的臉上,沒有離開。

這時,錦瑟已經用筷子夾住一小塊粽子遞到了賀萱口邊。

賀萱偷眼看了看周圍的人們,如果眼神是殺人的刀具的話,賀萱估計自己這時候已經可以直接用來做餡包餃子炸丸子了。

賀萱勉強笑了笑,吃了一小口。錦瑟也見好就收,知道這賀萱完全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顏面才勉強吃的。也就不再繼續餵食下去。把手裡的碗筷遞給了小丫頭,又取了一小杯茶遞給了賀萱。賀萱道了謝,喝了一小口。

“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在遞還茶杯的時候,賀萱低聲說道,“在下也馬上準備入場了。”

“那奴家懇請公子大比之後,一定再來一次聽雨軒。”

“一定。”

聽了賀萱這話,錦瑟又施一禮,然後上了馬車,離開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