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庸見賀萱點了頭,吩咐了一位夥計先拿著自己的名帖去遞。然後,依舊坐在這裡與賀萱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天。

左良想去見錦瑟,無非是想正視一下自己的心,讓自己不要走上歧途。可是想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卑鄙……

他越想越生氣,只是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那道佛跳牆,一口接一口的,直到覺得吃不下時,才抬起頭來。

卻聽到賀萱問道:“左公子,您很餓麼?”

“啊?這是……何出此問呢?”左良問道。

“整整一甕的佛跳牆,我們倆個都沒夾到一塊兒……”

“啊?哦……呵呵……”左良現在除了尷尬就只剩下難堪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呢這是……

“三兒,快給左爺沏壺普洱來,讓他化化食。”廖庸對著夥計說道。

“知道勒,爺……”

而此時的賀萱完全不知道左良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如此的狀況百出,看著左良又是嫣然一笑,就這一下,左良自覺自己的心又爆裂了一下……

廖庸打發夥計先去“聽雨軒”打了招呼,自己和賀萱及左良則是趕著中午太陽正好的時候,才漫步著向“聽雨軒”走去。

才剛走到那“聽雨軒”的路口,遠遠的就見一個小丫頭快步的轉回身向院裡跑了過去。

“這慌里慌張的,做什麼呢?”廖庸笑著說。

“想是還有別的客吧。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左良說道。

“都到了門口了,哪還有回去的道理,是吧,賀賢弟?”說著,廖庸一下子抱住了賀萱的肩,攬著她一起向門口走去,好在賀萱從小就一副男孩子的心腸,並不避忌這些,也沒有扭捏,只是隨著他一起走了過去。

只剩下左良在後面皺著眉看著他們,搖搖頭,也只好跟了上來。

果然,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打扮妖嬈的中年女子迎了出來,一見到廖庸和左良更是滿臉的笑意。

“喲……兩位爺,今兒怎麼得閒來坐坐了?這可有日子沒來了吧。這位小爺是……”

“我和左爺的朋友,姓賀的……”

“喲,這賀爺,真是一表人才啊。廖爺,可把你比下去了!”

那中年女子說著,就向廖庸胸口拍了一下,一揚手時,一股子香氣直撲賀萱的鼻子而來。雖然濃烈,但並不刺鼻,賀萱心裡明白,單憑這香氣就知這脂粉可不是一般市井之上隨處可見的便宜貨色。

聽了那女子的話,廖庸倒並不在意,笑著說:“我這兄弟自然是風流倜儻,可是,也不至於把我們截在門口不讓進門吧。難不成,嬌姨準備讓我們兄弟三個在這裡曬太陽不成?”

“不是不是,我哪兒敢啊。只不過,爺今兒來的突然,所以,所以……”說到這兒,那位被稱為嬌姨的中年婦人面上露出了難色。

“有什麼話直接說。吞吞吐吐的!”左良冷著臉說道。

“是,左爺。幾位爺今兒來得突然,所以,現在姑娘屋子裡還有別的客人。您看,我也不好趕出去不是!”

“若是這樣,我們不妨改日再來吧。”賀萱微笑著說道。

“沒這個道理。還從來沒有我到了門口進不去的門兒呢。在側廳給我們準備些茶點,把我的名帖送進去,告訴錦瑟我們侯著她,我倒要看看哪個不開眼的跟我過不去。”

賀萱抬眼觀瞧,發現此時廖庸的臉色淡沉如水,完全沒有自己平日見到的那種溫和親切。

只見廖庸邊說著,邊推開嬌姨,徑自向院子裡走了進去。那嬌姨也只好跟在後面,小跑似的追了進去伺候著。

賀萱看了看左良,問道:“我們……進去麼?”

“當然了。你沒見那廖大少爺發脾氣了麼?不進去看著點兒,他能把這兒拆了。”

左良搖搖頭,也跟了進去。賀萱無法,也只好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