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賀萱開了口,卻不知道想問什麼了。

廖庚搖搖頭,笑了笑,然後說道:“咱們邊走邊說吧。”

賀萱此時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好又點了點頭。

“那之後,家裡為官的客人也多了起來,我也從這些人的口呂聽到了不少關於左丞相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次皇位的轉移吧。有不少的傳聞說,雖然並不詳細,但是卻說那次政權的交替給許多人帶來了隱憂。左相爺從中做了不少的周旋,保護了不少無枉受災的大臣的後人……後來我想著,也許……大哥也是其中某位大臣的後人,因為照著相爺的身份地位,家中只有一位夫人,應該不是個臥柳眠花之輩……而且,就像你說的,那麼多年的大哥叫著,哪是一句他不是我孃親生的就能斷了了的!”

“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

“什麼?”

“蕧雅,這件事,千萬不要再和別人說了……”

“嗯?”

“就像你所說的,若你大哥真是哪一位犯官的後人,那私藏之罪可不是受上幾年牢獄之災就可過去的。抄家,滅門,流放……這都是跑不了的!我這真的不是在危言聳聽!”

廖庚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更何況,我大哥這個人,嘴雖然壞,可是心卻很好。而且我家的財富,就算是我與他平分秋色,也是三四輩子花不完的。我又怎麼會害他呢!而且,這一次我來,發現大哥與以前更是不同了。那股子玩世不恭的勁頭少了許多,更會關心人了……今天若不是你,我是斷然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我會把它這一輩子都爛在肚子裡。可是,不知為什麼,從看到你的那天開始,就特別的想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知道。好像這樣我和你之間就有了共同的秘密,就會更親密了!”

賀萱勉強著自己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在院門口,賀萱與廖庚分了手,賀萱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衣服都沒脫便一頭扎裡了被窩裡。死命的把被子緊緊的裹在身上,可是還是覺得自己抖個不停。

不,他不是左俊忠的後人,也不是什麼枉死大臣的遺子。想想皇帝看到廖庸時候的樣子,想想皇帝看到那張孟夫人年輕時候畫像時候的樣子,想想那位眉眼之間與廖庸神似非常的孟夫人……賀萱就算再笨,也明白這其中的原尾了……難怪,難怪左俊忠勸自己不要去查這件事情,難怪……

天吶!自己已經是一身的官司理不清了,怎麼又遇到了這位大神!

和他的身世比起來,自己的這點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賀萱忽然又轉念一想,不對,剛才自己也否了廖庚,萬一他真的只是病的糊塗了,又或者,廖庸不過是那們廖老爺從哪裡買來的孩子呢……

可是,若真只是個買來的孩子,那源源不斷的官家生意,皇宮買辦的差使,又怎麼會自動的送上門去呢!

自己這是在騙誰呢……

賀萱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個特別會自欺欺人的人!

自己以後要怎麼面對這個人呢?

自己還配和他呆在一起麼?

想著想著,賀萱坐了起來,接來了的這一整夜,賀萱就這樣披著被子,不知道思考些什麼,一直看著天光放亮,太陽昇起……

“公子……公子……”

忽然,一隻小手在賀萱的眼前晃來晃去。賀萱一激靈,這才回過神來。

“您不是想告訴我,您就這麼坐了一整夜吧!”

賀萱苦笑了下,說道:“今天白天,可是不敢再睡了。不然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雨青聽她的話,覺得有點異樣,伸出手去試了試賀萱的前額,果然有點發燙。

“您還是躺下歇歇吧,額頭滾熱呢!我去讓公子請個郎中過來。”

說著,雨青就準備出去,卻被賀萱一下子給拉住了。

“請什麼,我自己就是大夫……”

“我可沒聽過還能給自己瞧病的大夫。您好生歇著吧。”雨青邊說邊把賀萱給摁倒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這才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