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庸嘿嘿一笑,說道:“才一點點汗味就頭疼了,這若是讓你見到我大汗淋漓的樣子……”

“去!別再說些沒正經的話……”

“大汗淋灕也算是不正經了?你這小腦袋裡最近是不是被誰灌了什麼不應該灌的東西了……說實話,我還真沒想明白剛才那話有什麼不正經的地方,要不,你告訴我?”

看著廖庸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賀萱白了他一眼,可是廖庸明顯的看出來,賀萱的臉色由粉白變的緋紅了起來。

“沒功夫跟你閒扯……要知道你是這副嘴臉,剛才就由著你四爪朝天的摔在那兒就好了!”

“你啊,口硬心軟,自然是捨不得我的!我且走了,過會來找你。”

說著,廖庸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了過去。

果如廖庸所言,賀萱回到屋子的時候,沐浴的香湯溫度剛剛好,而雨青則早就把一應所需要之物為賀萱準備好了。因為不知賀萱用沒用過午飯,雨青還為她準備了吃食茶點,賀萱先吃了些東西,這才更衣入了浴。

雖然不擔心廖庸會青天白日的往自己屋子裡面闖,可是,因為有事要和他說,所以賀萱還是沒有在沐浴上耽擱太久,略解了乏浄了體,便出來更衣了。

儘管賀萱儘可能的快,但是,時間還是比剛才所說的半個時辰要拖延了些,賀萱剛換好衣服,下人們把浴盆移出去,就聽雨青說,廖庸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賀萱點了點頭,讓雨青把廖庸迎進來。現在不比以往,若是廖家長輩不在,哪怕讓廖庸在外面站上一日呢,也是不打緊的。可是,自己是客,哪有讓主人站在自己院子裡候著自己的說法,傳到老輩的耳裡,也是好說不好聽的。

“你可真快,洗好了麼?”賀萱邊在妝臺上選髮簪邊問道。

廖庸揮了揮手,屋子裡其他的下人也退了出去。

然後,他往賀萱的身邊湊了湊,說道:“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賀萱瞪了他一眼,說道:“你要不要被我扔出去?”

看著賀萱如此,廖庸嘿嘿一笑,然後看了看妝臺上的這些頭飾,又看了看賀萱現在所穿的碧色裝束。兩個人幾乎是同時把手放到了那支碧玉簪上。兩個食指相觸的瞬間,賀萱忽然感覺一股子暖意以極快的速度衝到了自己的心中,她無意識的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看著平時與自己打鬧慣了的賀萱如此有此行動,本想打趣她幾句的廖庸卻只把許多調笑的話換成了一個微笑,然後拿了簪,親手幫賀萱帶在髮間。

“什麼時候,我也能看看你戴步搖的樣子?”廖庸輕聲說道。

“你不是見過麼?”賀萱此時的心裡忽然萌出了一個念頭,自己應該離他遠一點兒,因為這個廖庸實在是有點可惡,連呼吸用的空氣也要與自己搶,若不是如此,自己現在也不會感覺如此胸口憋悶。

“上一次……那裝束雖然豔麗,可卻不適合你,你更應該用那種清水出芙蓉……”

“你可打住吧!”賀萱忙用手遮住他的嘴,“門沒關,你別這麼口無遮攔的!”

廖庸微微一笑,拉下她的手來,小聲說道:“我記得以前有人告訴過我,自己是男是女她並不在意,也不介意讓別人發現的,怎麼現在倒是這樣小心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有何不同呢?”

“以前我孑然一身,也沒有必要牽掛什麼;可是現在,我在你府上住了這麼許久,你又對我諸多的照撫,已經有人在猜測我與你之間的關係了……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連累了你……”

“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這……”

看著廖庸的表情,賀萱就知道,接下來的話,肯定是自己不想……或者說,羞於去聽的,所以,她乾脆的打斷了廖庸。

“隔牆有耳。你府裡這上上下下的人,你就能保得齊個個都是放得了心的麼?謹慎著些吧。我真的不想害了你。”

看賀萱說的如此認真,廖庸瞧了瞧外面,雖然門口有雨青守著,可是院子裡來來往往的還真的有不少用人。他點了點頭,拉著賀萱到一旁的炕桌邊兒坐了下來。

“你今兒這事兒說的鄭重,是不是在宮裡遇到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兒了?”廖庸問道。

賀萱點了點頭,將今日在宮裡遇到允臻以及在門外遇到錦瑟之事與廖庸細細講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