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姝局高臨下地冷冷的望著三個媽媽,眼中盡是不屑之意。

“那為何我昨日問你們願不願意守在公主府中,怎麼你們卻什麼話都不說呢?要是不願意守在公主府中就儘管提出來,大可正大光明的放你們走,按照你們與公主的情分,公主也必定不會薄待著你們,如今又何必幹這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呢?”

三個媽媽跪在地上顫抖不已:“奶奶,奶奶,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卻是不好意思說話了。

“長公主寬厚,可你們如此,怕是也要寒了長公主的心了。”穎姝目光如炬,看著底下的三人,“有給你們實話實說的機會,你們卻非要遮遮掩掩,真是不上算。”

“奶奶饒命,奶奶饒命,奴婢們也是一時糊塗油蒙了心,本不想如此的。只是奴婢們家中還有老小,便是不得不如此了啊!奴婢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穎姝冷冷地看著三位媽媽,說實話,這三位媽媽都比自己的嫡母劉氏還要大上許多,又是素來跟在長公主身邊的人,本該是這府中極其受人尊敬的存在。只是今次這般事情一出,卻也實在是教人難以尊重敬服。

“三位媽媽都是長公主身邊的老人,這次雖然有錯,但我想著,總得看長公主的面子。”穎姝和和氣氣地道。

幾個媽媽聽聞穎姝這般和氣,倒也瞬間鬆了一口氣,只覺著這位奶奶到底是看在長公主的面子上饒她們一回,便是齊刷刷地出口欲謝:“謝奶奶。”

然而穎姝卻是目光一橫,神色瞬間變得尖厲,卻是高聲一喝:“只是你們好生大膽,當初問爾等,爾等說願意陪著公主府,如今卻是又有這樣許多說辭!”她輕輕揮一揮手,“拖下去,幾位媽媽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給個了斷罷。”

幾位媽媽前一刻剛慶幸能逃過一條性命,又瞧著這年紀輕輕慈眉善目的小奶奶看著倒也循規蹈矩很是好說話,後一刻竟是直接被判了死刑,當即便是嚇懵了,“奶奶,奶奶饒命啊!您便是不看在奴婢們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啊!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三個媽媽哀嚎連連,皆是以頭觸地,“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吵什麼?”竟是長公主的聲音,眾人便是忙地上前去請安:“拜見長公主娘娘。”

穎姝忙地迎上前去,卻見是長公主一亦是一身花冠霞帔的華貴莊重的打扮,“母親。”

長公主緩緩走到前面,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位媽媽,眼中盡是不屑,“不用吵了,既然你們能做出這種事情,只要亂棍打死便也是了。”說罷,長公主便是失意一邊的人將三位媽媽給拖了下去,在媽媽們的哀嚎與棍棒相交的聲音中說道:“本宮可以容得下侍奉本宮之人,容得下不想侍奉本宮之人,但本宮絕計不能容得下欺騙本宮的人,你們都給我記清楚了。本宮給過你們機會,從那之後你們誰要是再敢騙本宮,本宮定不輕饒。”

剩下眾人更是害怕不已,在長公主氣勢凜凜的威懾之下皆是表示:“奴婢們願盡心侍奉公主,絕不敢欺騙公主。”

長公主淡淡地命眾人退了下去,然後便是與穎姝相對一視,去了內屋裡坐著。

長公主看著穎姝,點點頭表示讚許,並且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做出了總結,慢慢說道:“今日的事情你做得極好,這才是我公主府奶奶該有的威儀。”公主長長一嘆,說道:“這些人雖是我的陪嫁,也是經年侍奉了我的,只是如今能做出這般事,實在是意想不到且教人痛心。”

長公主看著穎姝,眼底之中慢慢湧出一股兇狠之意,“這種人,定然是留不得的。原以為你是個溫柔寬厚的,想不到……”

穎姝淡淡一笑:“媳婦不敢說些什麼,只是想著,如今特殊時期,若是出了這種表裡不一之人,可就實在是……”

長公主點點頭,表示出了對於穎姝謹慎心思的讚許,“不錯。你想的極對,不愧是汪老太太帶出來的女孩兒,有汪老太太當年之風。只是……”長公主牽著穎姝一身的花冠霞帔打量著道:“你這一身打扮,倒是頗早了些。想是今日睡不著罷。”

穎姝坦誠地笑著道:“什麼都瞞不過母親,我實在是心中有事,想的睡不著。索性就先梳妝打扮了,等著明日,便是能和母親一起入宮。”

長公主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裝扮,卻也是笑著道:“其實,我也是一樣的。總想著宮裡的事,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不過你放心,便是現在你去了採菊園去看你大嫂子,你大嫂子也肯定是和咱們倆一樣的。”

經過漫長又短暫的一夜,長公主帶著公主府中兩位奶奶入宮拜見,長公主府中只留永福候爺沈岸留守,沈家的兩個少爺皆是去了宮門外保衛皇城安全。今次長公主並沒有想要隱藏自己出行的陣仗,反而是大張旗鼓的,這一路上自然是驚動不少臣民,卻也是目的達到了,教人只消看著便能知道朝廷皇室對抗白部的決心。

大歆有底氣,絕對不會拋下滿城百姓偏安一隅,定會與平京城百姓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