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一次告誡自己,姐妹就應該這樣體貼。

“謝謝。”

“哦。”

“明日夜宴,你會來麼?”兩人並肩走了片刻,沈斌才發問道。

“來啊,自然會來的。”穎姝低著頭回答道。

其實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問的必要,因為自從大姐姐被冊封為王妃後,汪家便有了入宮享宴的資格,而做為家族之中尚未出嫁的自己,自然是要跟著劉氏一起來的。

走到停放馬車的順真門,兩人便算是要分別了,沈斌學著以往穎姝的樣子揮著手:“那……明天見。”

“明天見。”

穎姝上了馬車,只覺著臉頰與耳朵皆是發熱,懷裡更像是揣了個兔子似的。

“這是怎麼了?”她在心底裡想著,只是勸自己擺正心態,不要想些不該想的。

可是今天,實在是太過魔幻了。

到了家中,劉氏已然得到了宮中的訊息,整個汪府大約也學著宮中的模樣上下灑掃,藥材氣味讓穎姝甚至覺著自家是個開藥房的。

“雖說這病是宮裡先起來的,可怎麼也得先注意些。誰知道會不會起呢?”劉氏很是擔憂地道。

就這樣,正統九年的春節過的並不怎麼安生,無論是宮中還是尋常百姓家,都很是擔憂疫病。這般下來,節日的喜悅倒也被沖刷的不剩下多少,人人只想著平安度過便也是了。

不過好在這次疫病傳染的並不算是十分嚴重,加之及時有效的措施,雖然疫病擴散,但是擴散的並不十分嚴重。

更有喜事,宮中樸妃已然痊癒,纏綿病榻許久的人本以為自己要死了,誰知竟是生生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性命。皇帝為表恩賞安慰,特意晉封其為正一品的德妃,倒是與周貴妃平級了。

不過有的人則就沒有這般好命了,在穎姝入宮時,若彤就拉著自己悄悄地說道:“聽說齊貴嬪與齊良娣被送出宮養了這些日子,身子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太醫說,她們的命數也就在這幾日了。”

穎姝大驚:“啊?這病不是說只要全力救治就能診治好麼?不算很是可怕罷。樸妃身子嬌弱不都好了許多麼?”

若彤則是道:“這病雖然是這樣的。只是京城中的疫病,若是真真論起來,就是他們齊家人亂吃這些野味帶來的。這樣算起來,便是罪魁禍首了。這樣的事情不能明面說,可私底下誰又不知道呢?陛下是惱怒了,本來正月一過便能迎接白部使臣,這樣一來,國庫為了救治京城災情花了不少銀子,也不知道還要繼續到什麼時候,到時在白部使臣面前咱們的面子又往哪裡放,陛下能高興麼?自然,這兩人也就治不好了。”

穎姝默然,不知該要同情還是說活該。

“姐姐,那個……你和殿下……是……”穎姝想到年前心底裡落下的一個問題,如今總算得空,不由得盤問起了若彤來。

若彤的面龐登時便紅了,只見她低下了頭,一臉天真少女的嬌羞模樣,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快說,不是說,殿下和沈斌……”

“害,大概是誤會。”若彤想了想,“殿下只說,他與沈斌是從小的情分,自然親近些。至於外頭那些傳言,只說是教我不要理會,後面的,殿下也就沒解釋了。”

話雖如此,穎姝依舊存疑,“可是……分明……”

這三人的關係,怎麼如此混亂?難不成,是太子殿下與沈斌吵架之後故意拿若彤來激怒沈斌?不對不對,應該不至於這樣。穎姝腦子裡已經編出了一百個故事以及結局了,可是怎麼想都覺著很是牽強。

再細問若彤,若彤就是羞紅了臉不肯回答了。

呵,女人。

穎姝對於若彤這種思想行為極其鄙視,愛情面前,居然如此糊塗,連狀況都搞不清楚就想著沉浸在愛情的酸臭味道之中,不可取,不可取。

而且根據從前的種種表現來看,太子與沈斌分明是不可拆的一對啊。又有什麼原因會讓一盤蚊香直成鋼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