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一變,急忙調轉方向,直接撲向禿驢。但我才靠近,禿驢手裡的木魚狠狠的敲了一下,那聲波如同實質,空氣澱起一絲漣漪,一下就把我震飛出來。

“禿驢,你想幹什麼?”李林大怒,直接把黑符打了出去,結果黑符在禿驢身邊半米的地方就炸開,禿驢身上也有金光發出,完全把他護住。

禿驢被黑符衝擊,絲毫不受影響,走一步敲一下木魚,唸經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伴隨著他念經的聲音傳開,妞妞的叫聲就更加的痛苦,聽得我心如刀絞。

我咬著牙,把剩下的兩張黑符疊在一起,捏著就拍了上去。

兩張黑符一同炸開,巨大的氣浪也把我掀飛,砸在地上後體內血氣翻騰,全身痠軟,無力起身。

禿驢往前的腳步稍微停了一下,身子微微搖晃,嘴角溢位幾縷鮮血,但腳步卻依舊堅定,穩住身形後繼續朝著別墅門口走去。

禿驢越是靠近,妞妞就越痛苦,叫聲也就越大。別墅二樓陰氣大盛,開始溢散出來,禿驢繼續靠近,到門口五米左右的地方,妞妞被他逼得顯化出來。

現在的妞妞完全變了個樣子,可愛的小臉都完全扭曲。見妞妞出來,禿驢一卷長袖,怒目圓瞪,大吼一聲:“孽畜,還不快快受伏!”

他的聲音同樣帶有佛法,李林撲上去,被震得張口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此時胖子連續三張黑符拍在杜子騰身上,把他炸飛出了院子的圍欄,管他黃的還是綠的,落下就已是重創,直接暈了過去。

胖子這才回頭過來,把氣息不穩的我扶起來,過去一把拉住李林,看著禿驢驚駭的道:“這是金山寺的禿頭,趕緊進屋把氣機鎖住。”

後退的同時,我大喊道:“妞妞,快回去!”

妞妞像是沒聽到我的話,捲起一道陰風撲向禿驢,但陰風才到禿驢身前,禿驢退了半步,取下脖子上的念珠,繞著頭頂揮了一圈,念珠帶起來一道金光,形成一個護壁,把妞妞的陰氣全部攔在外面。

攔住陰風,禿驢探手從腰間的布包裡拿出一個金缽,曲指在上面一彈,清脆的金鐵聲嗡的一聲散來,妞妞的陰氣一下就被震開。

我見妞妞沒有回去,掙脫胖子,再次朝和尚撲去,途中彈出數道燈火。金山寺的禿驢一看,抬起手,用寬大的袖子對著燈火一卷,我彈出的陽火一下就卷滅了。

但禿驢的唸經聲被打斷,妞妞恢復了少許神智,聽見李林和胖子喊她回去,這才收斂陰氣想要回房。

見妞妞退開,我也準備抽身退走。

眼前的禿驢佛法深不可測,一身器物也不尋常,都是佛門的寶物。

不過他口口聲聲說替天行道,讓我很是不齒。

首先妞妞一直待在別墅裡,沒害過人,何來的孽?

其次早不來,遲不來,趕著現在了,完全就是趁虛而入。

越想,我心裡越是窩火,以前就聽說禿驢食古不化,喜歡給自己戴高帽,現在看來還真是名副其實。

我退到門口的時候,不小心踩到杜江的手,疼暈過去的他嘴裡哼唧了一聲。我看了一眼也沒去管,杜子騰這會也是趴在外面的地上,生死未卜。

殺了杜燈海,仇就已經結下,不過今天我們做的跟是結了死仇。

杜燈海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成氣候,淪落到世俗裡混吃混喝,沒什麼前途可言,家族地位也極地。

但杜子騰不同,他可以說是杜家的臉面,現在被我們收拾一頓,不管是杜家的面子還是杜子騰自己的面子都下不來臺,麻煩會很大。

只是事已至此,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李林一腳把杜江從門口踢到草地上,和胖子一人把著一扇門,只要我一回去他們就關門。

但禿驢眼看著妞妞要退逃,突然大喝一聲,手中金缽一轉,缽口正對妞妞的陰氣。

缽盂裡有一道佛揭,對準妞妞陰氣的時候,佛揭發光,整個缽體上都顯化出旋轉的經文,經文一旋轉,金缽裡就宛若有千百人一同在誦經唸佛一樣,佛揭也化作一道金光飛了出來,纏上妞妞的腳,要把妞妞拉回金缽裡。

胖子這下也不淡定了,大喝一聲道:“死禿驢,你的慈悲心都被狗吃了?”

“我佛慈悲,施主,老衲這是在為民除害。”

禿子唱佛,寶相莊嚴,大袖猛揮兩下,金缽裡的光芒更盛,經文的旋轉度也更快。妞妞被金光纏身,任由她在掙扎都無法脫身,形體都要被那金光給拉散一樣。

我睚眥欲裂,取下玉燈點燃,舉著就撲向禿子。

滅魂燈一點亮,南詔女陰魂都像是受到了影響,燈盞在手中劇烈的晃動,但我現在也顧不了她的死活,盡最大力量的把體內的靈氣注入。燈光散開後和禿子身上的佛光相碰,像是撞到了一堵牆,我腳下寸步難行,反而被那道佛光給推著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