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行業有不同的規矩,道士需要穿道袍,右手桃木劍,左手攝魂鈴。

傳教士也有他們自己的行頭,紫色圍巾在基督徒裡被稱為聖帶,有紫色和綠色兩種,跟聖經一樣,算得上是他們的法器。

脖子上圍著的白色加領,是表示聖潔的意思,同時也是需要得到教會承認,受洗後的牧師才有資格佩戴。

跟我們東方的驅魔不同,教會的驅魔主要以信仰和意志來威懾惡魔,以達到驅趕的效果。胖子請他們來,也是希望這種力量能壓制沈館長體內的另一個魂魄,給我爭取時間。

胖子一路進來,看到了發光的雜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埋怨的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鳥事,怎麼就全部湊到一起了?”

埋怨完,胖子讓保鏢把燈開啟。

燈光亮起來,我關了手裡的電筒。

隔行如隔山,我退一邊看著他們操作,不過滅魂燈的燈光還依舊照到沈館長。

傳教士很講究,找了把破椅子,十分虔誠的把聖經放在上面,然後有有條不紊的取下胸前的十字架,輕輕壓在聖經上。

我不停的看手錶,心急如焚,他們這拖拖拉拉的,在等會,我的燈就要滅了。

胖子見我著急,壓低聲音說:“他們驅魔方式跟我們不同,自從踏進這個場地開始,他們的儀式就已經開始了。從容,也是一種信念。”

西方的驅魔術,我也不打算去了解,聽著,只是長見識。

而且信念這種東西,需要有很深的信仰。我這個年紀,不會去信奉任何的東西。

整齊的擺放好東西,姓楊的牧師才從兜裡掏出一個瓶子,像撒香水一樣,朝著周圍灑了幾下。他才做這個動作,沈夫人突然就跪了下去,嘀咕著開始禱告,原來她也是個基督徒。

灑完聖水,錢牧師和樣牧師才一左一右站在行軍床前,而此時沈館長突然眼睛白翻,呼吸開始急促,身體開始往上翹了起來,整個人像是要對摺一樣,喉嚨裡發出赫赫的吼聲。

楊牧師一看,急忙把手壓在沈館長小腹上,錢牧師也把手放在沈館長眉心,大拇指輕輕壓了上去,不停的撫摸,嘴裡開始禱告。

沈館長的反常,讓我覺得這種驅魔有用,只是也不敢確定。隨著他們開始禱告,沈館長變得十分痛苦,開始劇烈的掙扎,手上、額頭上的青筋全都冒了出來。

楊牧師一看,提高了禱告聲說:“我們的天父啊!祈求你的天國降臨到人間,祈求你的旨意能在人間貫徹,如同在天國一樣,祈求你賜給我們每日必須的糧食,並寬免我們對你的侵犯和傷害,就如同我們寬恕別人。阿門!”

說完,楊牧師睜開眼睛,在自己胸口畫了一個十字架,然後就在沈館長身上不停的比劃,來回的畫著十字架。

他們的神態都十分虔誠,像是在做一件十分神聖的事,沈館長卻在這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猛地把頭抬了起來,怒視所有人的人,那眼神,充斥著惡毒、憎恨、憤怒。

而且就在沈館長憤怒的咆哮聲中,他的面板快速變得烏黑,痛苦掙扎中,臉上和脖子上的面板自然裂開,出現幾道血口,滲出黑色的血水。

楊牧師有些慌了,拿過聖經上的十字架,對著沈館長,近乎咆哮的吼道:“我以主的名義,驅逐你。異教的穢物,主的恩惠不在眷顧,你已經被原諒,離開這具軀體,獲得救贖。我命令你離開這位神之子的靈魂。”

楊牧師在唸這一段禱告詞的時候,沈夫人和錢牧師都在跟著禱告,語氣鏗鏘,像是在討伐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這種氣勢,給我的感覺還是非常震撼的。想來世界之大,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可惜牧師驅魔靠的是信念,本人其實沒有太多的本事。據說他們的信仰能讓自己不懼邪魔,但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作祟的邪物,而是人。

一段禱告詞唸完,沈館長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反弓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但面板卻快速變得烏黑,那身體裡,像是流淌著許多的汙穢。

見到這一幕,鄭鈞和沈雨急忙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有些懵,好好的驅魔,怎麼就把人搞成這個樣子了?

見我們著急,楊牧師解釋說:“每一個靈魂不潔的人,受到主的眷顧後,靈魂深處的汙穢就會顯化出來,我們只要把這些汙穢從他體內驅逐出來就會沒事了。”

錢牧師滿頭的汗,鬆開了按在沈館長眉心的手說:“我能感覺到,那惡靈潛伏的十分深,我們現在只能是壓制,想要徹底驅逐,需要做一次大型的驅魔儀式。”

他們要是能搞定,讓沈館長儘快恢復,五十萬我也願意出。何況現在古棺也出了問題,有人幫忙再好不過。

但胖子卻說:“不用了,你們只要壓制住他體內的惡靈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們!”

我有些不解,胖子附耳小聲說:“西方的驅魔不是每一次都成功,很多都是中途失敗,被惡靈控制著身體把寄主給殺了。”